顾清秋、姜雨溪。
她竟然还有两个名字。
许从适对这圈内的事情不感?兴趣,小时候不管她两位母亲如何给她灌输相关?知识,她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所以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不过看程子墨对她的恭敬程度,肯定不是一般人。
最重要的是……她都没正?眼看自己!
怎么?爽完就忘了吗?
显得一直念念不忘的她像个跳梁小丑。
冷水冲刷过她被烫伤的手指,整只?手也跟着泛红,直到有人伸手关?掉了水龙头。
水流声戛然而止,连带着许从适那夜的记忆一起?。
在蒙蒙亮的酒店房间里,地上散落着数十只?指套,白色的床单和青紫印迹形成很鲜明的色差,对方抓着她的手臂,硬是抓出一道红痕,却?是怎么都不肯求一句饶,所以最后一出口的声音都哑得不行。
许从适回过神,侧眸看过去,却?发现那张脸跟记忆中重叠起?来。
只?是右眼角多?了一颗痣,眼神也更?冷,更?厉。
许从适却?并不畏惧。
一夜风流之后不辞而别的人……也不是她。
“顾小姐?”许从适单手撑着冰凉的洗漱台,勾唇冷笑:“或者是,姜小姐?”
“我们见?过?”顾清秋拧开?水龙头洗手,又从一旁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手,语气?也极为冷淡。
一句话就把许从适问得哑了火。
给她气?笑了,咬牙切齿地重复她的话:“我们、见?过?”
“我没印象。”顾清秋说?:“所以你喊我什么都可以。”
许从适:“……”
五秒后,在顾清秋走到卫生间门口时,许从适说?:“华际酒店,7601房。”
顾清秋脚步微顿,回头瞟了她一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显得很薄情。
许从适说?:“不要以为你点了颗痣我就不记得你。”
顾清秋忽地笑了,笑容带着几分玩味,“是么?”
许从适:“……”
“那你可得好好记住我。”顾清秋笑着喊她:“许小姐。”
这声许小姐喊得许从适头皮发麻,后背像是蹿了一条阴冷毒蛇,在不算冷的室内,让她径直打?了个哆嗦。
等她再反应过来时,顾清秋的背影已经消失。
许从适捏着拳,指骨脆响,深呼吸了几下仍没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抬手捶在墙上。
-
程星和姜瓷宜在外间又多?呆了半个小时,确认不会再有宾客来了之后才进入宴会厅。
但她们对交际应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顾清秋和沈晴雪从始至终待在一起?,所以那里就成了众多?宾客打?卡的热门地点。
姜瓷宜对这圈内的势力了解并不清楚,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几句顾沈两家的情况。
包括陆家的。
有几次,姜瓷宜的目光都和陆惜时那探究又不喜的目光对上,但姜瓷宜始终都是淡淡地颔首回应。
程星看了都忍不住皱眉。
“你可以不必那么懂礼数。”程星说?:“谁瞪你,你就瞪回去。”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姜瓷宜目光扫过场内众人,经由?程星简单的讲解之后,她已能大致分出这圈内的高低贵贱。
越是金钱流入的地方,阶级差会越明显。
就像刚才顾清秋进门时,有人可以单膝跪着给她擦鞋,没人会觉得不对。
都说?人死不分高低贵贱,但姜瓷宜在江港警署呆了那么久,跟死人打?了那么久的交道。
有人死如白雪,风一吹就散,阳光一照就消失得没了痕迹。
有人却?连棺材都是纯金的,查她死亡真相的命令从上至下,一道比一道严苛,就像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铡刀。
所以,人连死都分三六九等。
姜瓷宜不愿意在这场葬礼上给程家惹麻烦,便偃旗息鼓安安静静地坐着。
只?不过时不时会有炙热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她们身上。
良久,姜瓷宜语气?淡淡道:“你的心上人一直在盯着你看,确定不去叙叙旧?”
程星正?在剥橘子,闻言手一顿,一抬头就看见?苏曼春笑意盈盈的目光。
程星:“……”
她把剥了一半的橘子塞姜瓷宜手里,“你可别乱说?,我跟她无旧可叙。”
程星又不认识她,确实无旧可叙。
认识她的人是原主。
程星说?:“你尝尝这个橘子酸吗?我闻着好像有点。”
姜瓷宜尝了一口,“不酸。”
程星也跟着吃了一瓣,刚吃就吐了出来,整个人酸得五官乱飞:“你骗人吧。酸得倒牙。”
“是么?没尝出来。”姜瓷宜淡然地吃着橘子,声音愈发冷了些:“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