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姜瓷宜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睡相很?乖,不像程星,张牙舞爪的。
当然,姜瓷宜现在也没办法张牙舞爪。
她断了一双腿。
哎。
程星坐在床边盯着姜瓷宜看,轻轻将覆在她脸上的几根碎发拨开。
睡着的姜瓷宜还是很?好看,店员说得没错,她身上有种破碎感。
让人很?想把她保护起来。
要是一直能保护她不受伤害就?好了。
这么?好的人,就?应该被?保护着。
程星一时看得入了神,直到下一秒,那双冷峻的眼神睁开,猝不及防和她对视。
“好看吗?”姜瓷宜问。
她像是没睡,眼神清明得很?。
程星打了个激灵,一下就?清醒了。
但想到程子墨说得那些话,又打从心底里怜惜她,也没管太多,温柔地倾身抱住躺在床上的她。
有一瞬,她感觉姜瓷宜身体僵住了。
这好像是她身体的防御机制。
无论程星抱了她多少次,她都会在被?抱得那一瞬间紧紧僵住。
隔一会儿才会松下来。
程星拍拍她的肩膀:“阿瓷,你真好看。”
姜瓷宜顿了下,语气是程星从未听过?的那种,很?像是被?气笑了。
“除了这句有别?的吗?”姜瓷宜说。
程星把头?埋在她肩膀,声音闷闷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姜瓷宜:“……”
“你在用这种话题把另一个话题揭过??”
另一个话题?
程星忽地记起来,在她离开病房之前,她们还在讨论今天的那次“越线行为?”。
程星没准备揭过?,但也没想好怎么?办。
所?以?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姜瓷宜以?为?自己?听不见回答了。
程星沉声道:“今天我?越线了,以?后我?可能还会越线。希望你……”
程星顿了下,借着身体的优势,在她颈间咬了下:“以?后也可以?允许。”
老太太的葬礼定在月底。
江港一年最冷的那几天?, 一出门感觉眼睫上都会凝一层霜。
但实际上并没有。
江港的冬天没有雪,但湿气重, 很?容易有这种错觉。
程子墨一如往常地沉稳,不仅在董事会上用年度财报证明了自己对程氏集团的重要性,还能抽身游刃有余地筹办老太太的葬礼。
老太太与徐昭昭不同,当年在浮浮沉沉的商界也曾叱咤风云。
只是强势久了,被人?架在高处,早已?听不得忤逆的话。
临了, 没能落得安乐。
但她的葬礼不能同徐昭昭一样?办得简单,正?逢多事之秋,程子墨那儿和小?叔刚结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纵使?没闹出什?么事, 外界也传得沸沸扬扬。
老太太的葬礼是最适合的社交场,将所有谣言都击碎, 顺带证实程家新一任掌权人?到底是谁。
程坤山对此没有发表过意见。
从老太太去世那天?,程坤山在医院对弟弟大打出手, 之后再怎么闹他都没出过声。
关于如何筹办老太太的葬礼,宾客名单的确认就商量了两天?,商讨时也会询问?程坤山的意见, 程坤山都是坐在那儿, 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 最后木讷点头:“我没意见。”
关琳敏是个讲情义的人?,也为了维护程子墨新一任掌权人?的身份,手术的伤还没好全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秦枝韵忙碌起来。
整个程家因为老太太的葬礼都凑在了一起。
程星偶尔也会去, 但不会说什?么, 等她们商讨间?隙询问?关琳敏的伤势,顺带再给她把脉诊疗一下?。
关琳敏的眼睛就粘在她身上打转, 问?她是不是想当中医。
程星:“。”
“有点兴趣。”程星敷衍地回?:“我再看看。”
就好像她只要说想,关琳敏现在就能把她打包进医学院让她系统地学习。
从小?到大都按部?就班生?活工作的程星没体验过这种奢侈的“特权”,但她在这边生?活的时间?着实有限,也没办法再去系统学习,给自己按个合适的名头。
程星只能说自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纯属运气好。
不过她给自己买了个线下?的中医课程,只教一些基础东西,程星是怕被关琳敏她们发现,所以就当去那儿平心静气地思?考了。
家里事多,先办了姜瓷宜的出院手续后,确认她没有问?题才让她去实验室上班。
而程星直接连休半个月假。
期间?还收到了daisy的关怀消息,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程星也没瞒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