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实的笑容一下就停下来了:“……”
她怕女儿。
下午四点,金羽到了云城,直接打车来了医院,她还穿着一身的正装。
秦恣跟她见了个?面,就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医院。
医院附近有许多卖花的。
秋天?的阳光温和?许多,她在一个?老奶奶那?里买了一支看起来很灿烂的玫瑰,才上了出租车。
秦恣的归心似箭。
不?过她在给盛行意发消息的时候,说的是自己明天?才会去西城,而不?是说自己改签到了晚上。
她看着跟盛行意的聊天?对话框,又笑了笑。
随后举着这支玫瑰花车窗拍了照,往后对着机场的登机口,就这样一路记录着。
直到到了九点半,她来到盛行意住的公寓的房门?口,敲响了门?,她扬起笑容,准备把这支玫瑰花送给了它的主?人。
奈何等了好几分钟,也没人开门?。
嗯?
人去哪儿了?
-
盛行意此刻在盛家。
算下来她有四个?月没回这个?家了,那?一晚她收拾行李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而这一次西城电视台播出了对她的采访以后,她的一切被小范围扩大,包括之前拒婚的事情再次在本地?传了起来。
盛长明坐不?住了,打电话联系了她,将她叫了回来:“如果你还喊我一声?‘爸爸’的话,你今晚就回盛家。”
本来她不?想来的,因为?她要去机场接秦恣。
结果秦恣改签了。
纠结了一番以后,她回来了,有的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
现在她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父母在她的对面端坐着,场面一度有些压抑。
一如过去的那?么?多年?。
但?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她可以喘气?,以盛行意自己的身份。
氛围沉寂,大平层外看见的是暗下来的天?色,但?还有一抹余晖在天?边,像是倔强地?不?愿意坠下去。
半晌,盛长明把茶杯一放,沉声?道:“我不?同意你的这份工作,被那?么?多人讨论着,成何体统?”他凝视着自己的女儿,“网络语言就像一把刀刺着你,那?些人都不?讲理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说出来却是另一种意思。
孙兰在一旁靠着沙发,眉头蹙着,看上去还是优雅的模样,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女儿,她道:“最近有多少认识我们的人来问起你,你知道吗?”
跟池家的事情已经?翻了篇,两家人以后再也不?会有来往了,可盛行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在圈子里还传着,他们夫妻俩的人脉又广,这大半个?月以来就有不?少人问。
还有人当着他们的面问的。
盛行意微微一笑:“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说,“我清楚你们把我叫回来是因为?什么?,是这样的我让你们觉得丢脸了对吗?做着你们一向深痛恶绝的‘抛头露面’的工作……”
“如果是其他的在你们眼里的正当职业,你们就不?会这样想了,对吗?”
氛围冷了下来,盛行意的面容还保持着微笑。
“盛行意。”盛长明喊了她一声?,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会成功?难道不?是我们给你铺垫好的吗?你享受着我们给你的一切,现在却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盛行意听着他的话,目光落在他愠怒的脸上,笑容也敛了起来,说:“但?你们需要认清的一件事就是在过去的28年?里,你们为?我提供了物?质基础,供我读书上学和?日常开销,但?我也满足了你们操控木偶一样的掌控欲,我想这是对等的。”她又看向妈妈,“妈妈,您觉得呢?”
孙兰抿着唇,没有吭声?。
他们所?在盛行意身上“砸”下去的一切,都是因为?盛行意可以成为?他们对外炫耀的工具。
成绩要最好,举止要得体,不?能随意交朋友,不?能谈恋爱。
一切的一切,都要听从他们的安排。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盛行意起身:“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回家了。”
这里不?是她的家。
……
从盛家出来,盛行意的呼吸都是重的。
她的父母并不?会站在她的角度一次。
她坐在车里,看着手机,秦恣又发了些日常过来。
她回了个?“刚在忙”过去,又补了句等她到家了再说。
十几分钟后,她出了公寓的电梯,就看见了在门?口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支玫瑰的秦恣。
盛行意滞了一瞬,笑容灿烂起来。
没关系。
她还有她的玫瑰。
正文完结
秦恣知道盛行意现在一定有事, 所以照旧发的是日常,没有透露自己已经来了西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