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气质太突出了。
像秋季的清霜,像冬天的第一场雪。
贺兰馨的那些成语安在这个女人身上倒是特别贴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秦恣自己都挑了下眉。
下一瞬,这个女人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睁开了眼,并且朝着她看了过来。
就两米远,目光不拐弯地正对上。
秦恣面上不显。
自己接电话的声音吵到她了?
秦恣一时间思绪万千,她知道被人吵醒是什么滋味,刚刚还体会过。
她思考着怎么启唇说明,不过也就两秒钟,对方就撤回了自己的视线,这次却没有闭上眼,而是静静地看着湖面。
秦恣悄然呼出一口气,也看向别处。
但不等她联系贺兰馨,贺兰馨自己已经找上了她。
就在秦恣旁边的围栏上,贺兰馨冒了颗脑袋,对她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躺着。”
秦恣张了张唇,一个字都还没往外蹦。
随后,她又听见贺兰馨欣喜开口——
“盛小姐,这么巧。”
秦恣微怔,她没想到一旁的人就是今天的新娘。
按照她过往参加十多场同事婚礼的刻板印象,她还以为这个点的新娘都在后台忙着,等到点了就挽着父亲的臂弯出现。
而且还都得是穿的洁白的婚纱,而不是这样素净的马面裙。
她的脑袋侧过去,而盛行意已经站了起来,更是衬得身形有致,好似雪山上的一朵清莲。
盛行意眼眸含笑,回着贺兰馨的话:“贺兰小姐今天本就是为我的事而来,所以应当不算巧合。”
她的声线清透,跟长相带来的感觉是一样的。
“是哦。”贺兰馨眉眼弯弯。
盛行意抬腕看了眼手表,又冲着贺兰馨有礼地点点头,脸上的浅笑一直挂着:“那么贺兰小姐一会儿见,我的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了。”
“好。”
人就这么走了。
空气中却仿佛留下了点点馨香,顺着风飘到了秦恣这边。
让她动了动鼻尖。
贺兰馨绕过围栏下来,随手抄了把椅子坐着,兴奋地道:“我没骗你吧!”
“没有。”秦恣的鼻尖仿佛还有那清淡的香气,而后想起来一个关键性问题,“你昨晚为什么没提今天的新郎啊?该不会是特丑又大腹便便吧?我这眼睛可不能承受大美女配猪头丑男的苦。”
“那不是。”
贺兰馨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周围,确认没人能听见才又压着声说:“新郎我也认识,长挺帅的,还有一米八几,当男明星都绰绰有余了。就是吧……他是双性恋或者说是gay?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我也不知道盛小姐知不知道。”
秦恣把背挺直了些:“骗婚?”
贺兰馨沉吟,选了个折中的回答:“我不知道。”
她简明扼要地道:“盛小姐是我朋友的朋友,就我以前提过的那个,何念,她前几天出差去了,今天是伴娘,但你还没见过她。也是因为有她这层关系,这次婚礼的主持人才轮到我。”
“何念有个清吧,在这个新郎成为盛小姐的未婚夫之前,我就遇见过,那天他跟一个男的就在角落摸来摸去,你也知道我这人天生就对帅哥敏感,前男友们没一个丑的,所以后来看见请柬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说?事情这么复杂,我又口说无凭的。”
秦恣不会怀疑自己的好友在造谣,因为贺兰馨这个人确实就是这样,一定会确定了才会讲出来。
“而且他们订婚到现在结婚,时间也才过去两个月而已。”贺兰馨的头发被风吹动,叹息声也一并到风里混着,“就这样吧,我也得去主岛了,一会儿你们就该入座了。”
秦恣:“嗯。”
贺兰馨走了,这一小块地儿又只剩下秦恣一个。
她双唇抿着直线,看着遥远的岸边,眼神有些失焦。
世界上很多事情的确是很难开口的,就像她之前一样,在这次彻底离职前,她曾无数次地想过辞职,到头来也只是脑子里演一遍,等到了早上又得起来去老实打卡上班拿全勤为了业绩而努力。
而且这么多年的锉磨下来,她早就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这件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就当一抔沙在她手里流过就行。
再说了,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她又不是当事人。
而且当事人要是知道也一如既往呢?
秦恣又拆了糖果,往嘴里塞了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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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的钟声响起,宾客们陆续入场。
在主岛就能看见很多新娘新郎的大小合适的合照了,如贺兰馨说得那样,见过盛行意真人会觉得这照片修得有些失真,而盛行意挽着的男人也确实长得人模狗样的,是个英俊的帅哥。
单从长相这些外在条件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