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个糖醋小排好吃。”若薇抬眸,总觉得在娘面前,她才是真正的杜若薇。
冯氏还替她盛了一碗汤:“好孩子,来,再喝点。”
珊姐儿在一旁道:“外婆只对娘好,爹爹也是。”
若薇脸一红:“你可别胡说,你爹和你外祖母待你多好啊。”
珊姐儿偷笑:“女儿可没胡说,我可五岁啦。”
“是啊,五岁了,是大人了。”若薇笑着摇头。
饭毕,冯老太太和舅母吕氏又过来说话,吕氏是个非常贤淑的大家闺秀,舅舅这些年做文书也攒了不少家底,早已自己置办了宅子。冯氏则把之前的宅邸赁出去收些租子,两边平日往来也频繁。
冯老太太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因为儿女都在身边,如今日子也好过多了,看起来居然没有什么老态,反而精神矍铄,比冯氏看着都精神多了。
回到娘家玩了一天,若薇才家去,头一个见的人是豆儿。
“以前你在周姨娘那里服侍,但如今侯府已经把他们那一房分出去了,再跟着她不仅没有前途,恐怕还有杀身之祸。你放心,你替我出过力,我不会让你没了好下场,你的女红还不错,针线房正好少一个缺,去那里好好干,再过几年等你年纪到了,再出去配人。”若薇轻摇罗扇看着她道。
豆儿立马磕头谢恩:“多谢世子夫人。”
从一个知府姨娘身边的丫头,到侯府正经的丫头,待遇是完全不同的,且针线房清闲,每天不过就是做那些事情,多做的人工钱还更多,侯府四时八节都有节礼衣裳,比伺候海棠强多了。
自然,她对海棠还是很不舍的,可是再不舍,也得先想想自己。
“不必谢我,你的事情做的很好,下去吧。”若薇挥手。
豆儿至此就在针线房做工,添香让针线房的管事多照拂她一二,豆儿的日子也好过起来,每日做完活就歇息。
针线房的管事道:“世子夫人说了,让我们白日做针线,夜里不许做,否则费眼睛还伤身,白日把该做的都做完,便可以歇着了。”
针线房都是做鞋袜、寝衣,贴身衣物,还有少爷小姐的衣裳鞋袜,各处缝补等等,这里一共八个人,分工都很明确。
也就是每年做下人们的四季衣裳这个时候耗费多些,但下人的衣裳往往并不繁复,也不需要绣花,都是裁制衣裳就好。
豆儿一早上也就做好了几双袜子,下午要给二少爷做肚兜,她把针线领了回来,见厨上的人送了饭菜过来。即便是下人,也是吃的三菜一汤,今日是猪蹄花生汤,豆儿还是在海棠每次吃的时候,有剩的才能吃点,现在她自个儿就能用了。
反而是她旁边的人道:“怎么没有竹荪排骨汤,那个汤喝起来才叫鲜美,这个太腻味了。”
豆儿问起:“如今咱们府上都吃的这么好了?”
“那还不是世子夫人体恤咱们下人。”
其实这些吃食也花不了多少银钱,豆儿原本在大房的时候,总觉得做丫鬟很累,实际上也没做什么。无非就是替周姨娘端点饭菜,平日虽然也做针线,但做的少,都是让另外两个丫头空出来做,这也是大奶奶的俭省之道。
可不是丫头就都擅长做针线的,就连姨娘自己都得半夜三更做针线,据说连大奶奶都是这般,豆儿也常常陪着海棠做,一个丫鬟还要做几份事情。
现下她单独做针线,做完就可以回房歇息,不需要操任何闲心。
所以,豆儿感叹道:“世子夫人真的对咱们下人很好。”
“可不是,管花木的那个朱妈妈,她的花圃培育的好,每次只要往外头卖去,卖一盆她能拿两成的银子,现下都是财主了。真是让人羡慕,前儿我拿帕子给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还说我做的很好,赏了一套衣裳给我。”丫头与有荣焉。
管事娘子笑道:“世子夫人手头大方,行止有度,就凭咱们的月钱从没有迟一日发过,就知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只不过呢,府里也不养闲人,大家吃完饭还是好好干活,早点干好我分派的活计,也就早些歇息着。”
豆儿听她们道:“我们下半晌还有专门的点心吃呢,昨日吃的是茯苓糕,今日还不知道是什么糕点。”
“以前只有主子们才有这种待遇,也是世子夫人说多煮一些也没什么,更何况咱们针线房承载的是全府人的衣物,合该待遇好些。”
豆儿这才知道什么叫各司其职,其实表面上针线房的待遇好,实际上省了一大笔钱,总比什么都要丫鬟做,结果下人不够,还得再买人进来,大房的下人不少,都怨声载道的。
自从若薇回来,侯府也进入正轨,刚回来时,她甚至发现刘寂枕头一股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啊,太难闻了,我平日常常薰的香,你没让他们用吗?”若薇埋怨。
刘寂笑呵呵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平日都不让她们进来服侍,就我自己。洗头也是我自己,薰香我也懒得薰,反正我日常都在北镇抚司,要不就出公差,也没几日在家,就不许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