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侯府的人口非常简单,老太太胡老太君早已荣养,太太袁氏也不怎么管事,只平日亲戚往来走动她得出去,至于刘寂之妻杜氏,则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
这些后宅女子都不足为惧。
她最忌惮的人则是刘寂,刘寂早出晚归,通常和世子夫人一起睡,她特地中午过去,那里却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过,不打紧,时日久了,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
次日一早,若薇随婆母袁氏给胡老太君请安,刘圆圆几年前住在靖海侯府的时候,尚且天真烂漫,如今过了几年,她父亲骤然离去。靖海侯父子知道刘宏所做的事情,不可能事事周全她们,能够容许她们扯着靖海侯府的虎皮保护家产,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毕竟作恶的是刘宏,家小并不牵连,且刘宏已经去世,就不再计较了。
这几年约莫刘圆圆的日子也没以前好过,连小王氏都不能再来靖海侯府的戏酒了,一则因为她们守孝,再者也是袁氏彻底阻断她们。
可小王氏攀上了胡老太君,胡老太君不明白其中恩怨,自以为是照顾孙女。刘圆圆或许知道,或许不清楚,但她很明白的是除了胡老太君没人喜欢她,所以她除了孝顺胡老太君外,对袁氏和若薇也很是恭敬。
“婶娘。”刘圆圆福了一身。
若薇看着她道:“也没问你睡的好不好?有没有择席的毛病。若是哪里不好,只管对我说。”她还不至于迁怒到一个小女孩身上。
刘圆圆见若薇态度和缓也松了一口气,但想着婶娘态度和缓也不成,老太太年纪大了,所谓亲事还不是得婶娘操心。
因此,她很是殷勤,可袁氏若薇都知道他爹下毒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敢让她端茶。
袁氏就道:“圆姐儿,很不必劳烦你,说起来你姑母在家时,服侍的丫鬟教引嬷嬷都是围着一大圈。如今你且好好地跟教引嬷嬷学规矩,又有老太太教导,必定不会错的。”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袁氏本来对刘宏等人无非是放他们一马,可不能真的当别人傻。
刘圆圆低声道是。
姜琳琅明显察觉袁氏和杜若薇表面对刘圆圆亲切,实际上有些生疏。
请完安出来,姜琳琅和袁氏道:“我昨儿和表嫂认了姊妹,我们年纪相仿,正好我不通女红,想请表嫂教我。”
袁氏笑着同意。
……
而春梅和刘圆圆道:“您何必讨好她们,说起来您爹从这里回去后就自杀了。”
“好了,你不再说了。日后,也不必在我这里提我爹的事情,若要在这个侯府好好活下去,你就得忘掉过去,潜心服侍好主母。”刘圆圆总觉得娘说的不对,叔父和祖母依旧没有要回去任何家产,她们的日子其实过的出去,何必惦念靖海侯府,时不在我,就得认怂才是啊。总搞这些小动作,日后全部人都跟着遭殃。
第
110 章
九月重阳, 有登高之习俗,今年登高是无法了,但是别的习俗还是要的。
此时若薇的肚子也很大了, 她正坐着核对账本,见朱妈妈进来道:“世子夫人, 园子里各式菊花已经摆好了。”
“好,我中午抽空去看看。”若薇笑道。
朱妈妈很快退下,出去后见到了姜琳琅,又是一笑,这位姜表姑娘出手阔绰, 带着一船的嫁妆过来, 性子也讨喜,一点不摆架子,下人都很喜欢她。
姜琳琅叫住她:“朱妈妈来找表嫂有什么事儿吗?”
“这不明儿就是重阳节了,世子夫人吩咐我们摆满菊花。”朱妈妈道。
姜琳琅好奇道:“菊花也有什么讲究吗?以前我家里都是摆成龙凤或者狮子的模样。”
朱妈妈笑着摇头:“我们世子夫人说那样铺陈太过, 看起来吵吵嚷嚷的, 欣赏完一两日反而糟蹋了,因为让我用花架子摆好, 中间放些白茶花点缀就好了。”
“可是什么名贵品种?”姜琳琅问。
朱妈妈道:“都是普通品种,也不过就是狮子头、蟹爪、小鹅、金背和大红这些,但今年我们世子夫人的陪嫁从南边回来,孝敬了几盆北边少见的‘十丈珠帘’和‘枫叶芦花’。说来姜姑娘你若是去年来就好了, 我们世子夫人去岁还办了菊花宴, 那可热闹了。”
姜琳琅一脸惋惜, 又和朱妈妈道别才进入韶光居的花厅, 这里是平日杜氏处理家务的所在。
若薇一看是她过来了,又对她招手:“等会儿你帮我尝尝味道, 我如今有着身孕,许多东西都要忌讳。”
“表嫂,您说的是花糕吗?”
“是啊,寻常的花糕做了一些,今年我又特地吩咐厨房专门做了菊花糕。你这个年纪也要学着帮忙处理家务了,先不说嫁不嫁人的话,且你自己总要当家做主的。”若薇苦口婆心,知晓她亲爹娘去了,没人教她这些。
姜琳琅虽然早已习惯了杀人如麻,弱肉强食的生活,但在靖海侯府过了几日,感觉又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