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透几句口风给她。
就是没想到她说给韩氏听,韩氏会怀疑她。
韩氏知晓丹枫品貌俱佳,平日作为大丫头,随意绸缎衣裳上身,比她这个征西将军的将军都不逊色。
可韩氏也知道丹枫的心愿,她也愿意成全,毕竟留在自己身边,若是被大爷看上了并非好事。关嬷嬷屡次失败,韩氏深吸一口气,逼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你也别吃心,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说的是,侯家来了,不管侯家和咱们爷亲不亲,他们想在京中真的立足,有我们大爷这个外甥,肯定比没有好。”
丹枫附和的应是。
“我恨不得立时就把世子定下。”韩氏也觉得疲惫不堪了。
唯一看起来清心寡欲非常稳当的就是刘宥了,他甚至除了办差之外,和一帮清客们闲谈诗书,寄情于山水之间。
刘宏都急的很专门过来找刘宥:“宥弟你也未免太沉得住气了,我们哥几个都商量好都支持你,你现在却是这般了。这马上父亲大人过寿,我听说刘寂早已准备送稀罕之物,你的礼准备好了没有?”
刘宥笑道:“宏大哥,这个位置无论是给我还是给二弟都好,说起来他比我通武艺,给他反而更好,我如今也没那个心思了。”
“你这……”刘宏气的不行,急匆匆的走了。
消息很快传到靖海侯的耳朵里,他笑道:“哦,宥哥儿不赞同吗?还继续寄情山水,除了差事就不问世事。”
心腹道:“是,把宏大爷气的不行呢。”
靖海侯又问:“那寂哥儿呢?”
心腹看了靖海侯一眼道:“二公子的行踪,我们一贯不知道,只是在二奶奶那里正托人去太湖寻石头,说是准备献寿礼。”
靖海侯撇嘴:“何必费那个功夫。”他这个年纪了,早已看淡了富贵。
心腹就不好接话了,靖海侯让人下去。
中午用饭的时候,桌上多了一道黑鱼花生汤,袁氏解释道:“是寂哥儿媳妇让人送过来的,她说她有身孕,也不能吃太多了,但是炖的多,就进献给我们了。你不是爱喝吗?正好今日多喝些。”
靖海侯咳嗽一声:“她大着肚子,哪里要她做这些。”
袁氏笑道:“她说我和老太太都免了她请安,平日什么好吃好玩儿的都往她那儿送,她也没法孝敬,只好造些汤水,聊表孝道了。”
“倒也是她的孝心。”靖海侯微微点头。
袁氏颔首:“是啊,说起来宥哥儿媳妇即便有了身孕也是日日都来请安的,寂哥儿媳妇没那么殷勤,但是这心意也是很好的。”
实际上袁氏也不要求韩氏日日过来请安,她很清楚韩氏也不是真的为了孝道,而是为了名声,同样若薇这样也是为了名声,韩氏态度虽然很不错,但杜氏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毕竟人家怀着双胎,你还要人家来请安,那也太苛责了。
靖海侯心中不免觉得大儿子夫妻老实些,小儿子夫妻讨巧些,做什么都做面子上。他的心里当然也更偏爱小儿子,小儿子为人性格爽直,有勇有谋,和他很像。为何他不喜欢刘宏他们,就是觉得当初他们抛弃了自己一家,所以心中有怨怼。
“侯家的人马上要上京了,侯家族人在金陵一共十六房,当年我还陪着恪三哥去金陵接亲,还住了几日,他们家族人还真多。恪哥一贯老成持重,我就并几个一起去的小兄弟偷酒喝,喝完了,天儿闷热,就出去找了一条船睡到日上三竿。”靖海侯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很是感慨。
没想到刘恪夫妻死的那么早,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过继给他。
袁氏看了丈夫一眼,她初见丈夫的时候,也是一个高傲如凤凰的少年郎,谁也没想到他会被贬谪,二人刚到藩地时,先被看管了一段时日。就这样一个爱说爱笑的青年,再出来时,就是不发一言,畏惧和人交谈。
“昇郎,过些时日你若要去金陵,我陪你去。我们也这样划一条小船,你做渔公我做渔婆,没有案牍劳形,我们也算是自由了。”袁氏慢慢的憧憬着。
靖海侯无有不答应的。
又说若薇这里也刚刚用完饭,在家中借住的胡夫人和胡小姐过来了,她们走动的很殷勤,原因若薇也清楚,她们自然是想要高嫁一门亲事。只可惜胡老太君年事已高,原本就久居彭城,到京城也不常常出去,认识的人少,再过几日等胡大人授官了,她们又得跟着去上任了。
可是今年袁氏也没有要办花宴的意思,若薇也不会主动提出,毕竟现在她大着肚子,大房还有两个孕妇,家中正是多事之秋。
胡夫人和若薇交谈几句,见她面露疲劳,才带着女儿出去,脸上不免带着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