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今日没有丝竹之声,也没有与女子调笑的声音,倒是见他正在临帖。
马敬辰拿着毛笔挥洒自如,写下四个大字“琴瑟和谐”,正听后面抚掌的声音,他转过头,似乎料到刘寂会到,莞尔一笑:“你看我这四个字写的如何?”说完这话,他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身墨色的道袍,头发随意用木簪束着,显得气质和平时的贵公子完全不同,看似落拓不羁,实则似鹰隼雄立。。
“若不好,我怎么会鼓掌呢?”刘寂则是一身飞鱼服,这是圣上恩赐,由云锦中的妆花罗、妆花纱、妆花绢制成,佩绣春刀,似一头威风凛凛的豹子。
二人相互对视一笑,马敬辰府上貌美的丫头端着铜盆过来,他正好洗去手上的墨汁:“寂哥儿这是来找我有事么?”
刘寂挑眉:“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找表哥说话了。”
马敬辰拿着丝帕擦干了谁,又换了一条擦指缝,才抬头看他:“你何时找我,我何时都奉陪。只是你如今在南镇抚司,我们可不就怕吗?”
刘寂朗声一笑:“表兄,你这话是寒碜我吧。我来是来送喜帖,只是刚从宫里回来,没来得及换下官服,如今,倒是我的不是了。”
“喜帖?”马敬辰眸子一喜:“这么快就要成婚了,真是恭喜你啊。”
他这样似乎很为自己高兴的样子,这个徐天师做这样的小动作他知道吗?想及此,刘寂脸色也是未变:“同喜同喜,表兄那日可是一定要过来。是了,今日进宫见陛下神色颇好,想必是表兄敬献的那位徐天师有些真本事。”
“若没有真本事,我也不能从琼州让人一路接他过来啊,圣上喜欢修道,正好你表兄我别的泛泛,这事儿倒是能为圣上分忧。”马敬辰道。
刘寂颔首:“表兄何必妄自菲薄,天下安危都系在陛下身上,如今陛下好,咱们大魏的子民才好。”
马敬辰含笑说了几句,才对刘寂道:“那‘琴瑟和谐’正好送给你们做新婚贺礼。”
“那就多谢表兄了。”刘寂见他对这天师的来历并不愿意多说,也不勉强,吃了一盏茶,他就告辞了。
谁知道等刘寂走后,马敬辰对身边的美貌侍女道:“徐天师身边的人不能留了,若是他问起,你就说那个人得了急症去的。要快,不然等锦衣卫知道了来历,就迟了。”
他想刘寂就是查破天,也很难查到任何有关徐天师的首尾,即便是锦衣卫也难查。
……
不远处,只见子爵府后门走出一个老太婆,刘寂对身边两个人道:“给我跟上这人,别跟丢了。”
“指挥佥事,这不是一个老太太吗?您方才说要我们跟踪左脸长痣的侍女的。”属下问起。
刘寂眯了眯眼:“这个老太婆就是我说的那个侍女乔装的,绝对没错,这人被我一激还真的激出来了。”
两个属下背心一凉,也就是说方才指挥佥事根本就不是去问话马敬辰的,而是故意以打探的方式让马敬辰以为刘寂开始追踪,他立马派人去湮灭证据,没想到刘寂就是守株待兔。
难怪刚才和马老夫人说话时,听马老夫人说起马敬辰的妾侍,他居然没有不耐烦,几乎是半个时辰就把徐天师的问题解决清楚了。
这位刘指挥佥事,狡诈,也实在是太狡诈了!
仇人
“姑娘, 靖海侯府下聘来了,来下聘的人正好是姨太太,太太说喊您过去呢。”小丫鬟在门口脆声道。
一般定亲时, 男方都是给少许物事,等真正成婚前, 才下大聘,靖海侯府给的聘金是一万两白银并八十八两金子,其余六十六斤的聘饼一担,海味、干果、蜜饯,三牲六畜, 香炮镯金, 应有尽有。
也算是十分丰厚了,就是男方亲戚都是自己的亲姨母,虽然仓促之间办婚礼,但并没有少自己什么。
若薇前来花厅的时候, 曹璇正带着几位本家妯娌都和冯氏说话, 见到若薇曹璇欢喜的招手:“薇姐儿,总算过来了, 来来来,让姨母看看,好似愈发出挑了。”
“给姨母和诸位夫人请安。”若薇含笑福了一身。
曹璇握着若薇的手,拉她到身边, 又对冯氏道:“你们家里筹备的如何了?”
冯氏摆手:“还好现在不是年底, 那些好厨子难请, 还好上次郦夫人的孙儿抓周, 我看那菜色做的不错,就请了人来, 解了燃眉之急。”
郦家?曹璇看着若薇道:“郦家大姑娘和你是手帕交吧?现如今是嫁到龚家去了吧?”
“姨母如何知晓?”若薇点头。
“前几日堂会我见着她了。”曹璇道。
郦姐姐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小产了一个孩子,到如今也没怀上。以前在出阁前,说把她当女儿看的婆母早就翻脸了。
就连冯氏也说,几乎所有的婆婆都喜欢在婚前说把儿媳妇当女儿看待,可实际如何,当然不会了。
这个时候也不宜谈这么些,曹璇拿了装聘礼礼单的盒子给冯氏,刘、杜两家如今都不缺银钱,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