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们爱说什么就去说什么。您既然明白,就不必啰嗦,说多了,人家还以为咱们以势压人就不好了。”兰小姐并不傻,反正头香抢到了,非要和人论长短做什么。
不过,想起杜若薇,她忍不住道:“我的花宴,倒是让她出了大风头。”
兰夫人拍拍她的手:“那日不是也让刘寂见到你了,你这样的身份才和他是一样的,旁的人哪里能入他的眼。”
“您说的没错,可是那日他亲自上门和父亲说话,居然是为了杜家,女儿就有点担心……”身为女子,兰小姐也是很敏感的。
她的花宴来的人不少,甚至还有新科状元,可都比不上刘寂。
就像那个状元,寒门子弟,满腹算计,想娶她光耀门楣,算盘打的响。还有些空壳子人家,早就走下坡路了,还端着架子。再有宣平侯府那位曹指挥使的儿子也来了,比她小就算了,相貌却不怎么样,谈吐也不及刘寂三分。
只是怕她看中的人被人抢走了,兰小姐有些草木皆兵。
兰夫人笑道:“那位杜姑娘的爹才是个七品的编修,你可是伯爷的嫡女,天壤之别。”
“那也不是,娘,翰林清贵,是天子近臣。再者杜若薇是宣平侯的外甥女,她爹还是刘寂的先生,如此说来,就怕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兰小姐恨不得爹娘早日和靖海侯府通气。
若不论身份,那个杜若薇的确人站在那里就是美的让人分外悦目,更何况她胆识过人,十分机敏,擅长诗书。
不过娘说的也有道理,她们的身份天壤之别。
杜宏琛正沏茶等着她们母女,见二人回来,笑着道:“如何,头香抢到了没有?”
冯氏没好气的道:“别提了,莫说是头香了,半夜把咱们女儿拉起来。人家天亮才起床,早就从小门进去那里边,上了头香才出来。”
母女二人都已经困倦至极,若薇见娘倚着引枕昏昏欲睡就把来龙去脉都跟杜宏琛说了一遍,甚至还把刘寂的事情说了:“娘说刘家帮过我们,我们自然也要回报,现在算时辰,刘二公子恐怕已经到家了,等会儿苏管家会回来和您说的。”
杜宏琛笑道:“好,我知道了。你也快些去歇息吧,睡好了再梳洗,爹吩咐下人等会儿送补汤过去。”
“爹,我还要配糖蒜。”若薇很少和她爹撒娇,今儿也许是有点累,或许是她觉得爹其实也不容易。
杜宏琛无有不从。
他不知道女儿和刘寂的亲事能不能成,靖海侯府能够看上女儿,是她们非常有眼光的一件事情。自己的仕途至少还有三十年,而女儿的舅舅更是宣平侯府的指挥使,文武两道都有人。
自然,真正有本事的男子,反而不会太看重女子的家世,反而更看重女子的品行。
话说若薇回来之后,在五月参加完容般若的婚事,还有三个月她就要满十四岁了,婚事却还未定下。
原本若薇是不急的,都有些急切起来。
容般若是嫁到湖州去,嫁妆箱笼陪嫁的人也是一应都去,容家半年连续嫁出去两个女儿,家中好像瞬间都空了。
容夫人原本不喜欢次女,到如今也是挂念不已,可女儿已经嫁出去了。亲家听闻还要调任扬州知府,算得上官运亨通了,她要为女儿高兴才是,再者,长女也有喜了。
自然,容夫人养在膝下的长子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她现在还得操持儿子的婚事,容梵音好似被遗忘似的。
翠柳都急了:“姑娘,您今年要满十四了,上京的姑娘少有十四岁还未曾定亲的。您也多往老太太那里走几遭,如此,太太忽视您,还有老太太为您作主啊。”
“我就是不想要祖母为我作主。”她那个祖母才不会管她过的好不好,只是一味选门第,能不能为家族争利。
青梅端着茶盘进来道:“姑娘,奴婢听说前些日子好些人去大古寺抢头香,最后头香被广宁伯府的千金抢着了。”
兰小姐?
容梵音下意识的皱眉,长姐脾气那么好,也不知道兰小姐哪里和她不对付,总是针对长姐,后来还针对她,以至于她刚嫁过去时,非常恐惧出去交际。
被提起的广宁伯兰小姐今日正高兴,因为父亲准备去靖海侯府定下她和刘寂的婚事。虽说靖海侯还未出孝,但刘寂作为孙子只需要守一年的孝,先把亲事定了,等侯府彻底出孝再成亲也不迟,正好她还能在娘家多待几日。
此时,广宁伯正和靖海侯手谈,靖海侯是个下棋的高手,年轻的时候酷爱兵书,是有名的少年大将军,如今年纪大了,却越发爱下棋,不过每日早上还要起来打两套拳。
刚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退下来,那个位置就让曹煜得了,他也不打算再任职,以免挡了儿子们的路,再者,人在风口浪尖就得思退。
所以,广宁伯试探的问起刘寂的婚事时,靖海侯头也没抬的就道:“去年就和杜家交换了信物,过几日寂儿出了孝,我们就正式提亲呢。”
广宁伯愕然。
显然,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