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璐摇头:“晴儿,我没有心情再用了。”她现在非常担心,杜家不接受私了怎么办?如果杜家接受私了,那么以宣平侯府和大长公主府的交情,宣平侯府也不会对她下死手,这样就不了了之了。
封晴不再多说话了,却暗地里想着杜家若是别那么不依不饶,日后两家互相往来岂不是很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可惜她想错了,杜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封琅没有堵到人,打听了半天听闻杜宏琛去顺天府递了诉状,这里他只告了一件事情,就是封少夫人因为怕自己暴露她李代桃僵之事,曾经毒杀过他本人,后来又利用婢女想策划其妻失足落水。
如果他是一般人,大理寺可能看到长公主的面子上还不一定受理,更何况顺天府的案件堆积如山,何时受审,也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在这个期间,人证死了,很有可能死无对证。可偏偏杜宏琛是翰林,他身后跟着的还是曹家二爷曹煜,现任锦衣卫指挥同知。
“多谢您能陪我一起过来。”杜宏琛自己都没想到曹煜居然会陪他来。
曹煜军中出身,素来不苟言笑,他只是懊恼当初认妹妹时,自己不在锦衣卫任职,居然被赵璐混骗了这么些年。
当年他父亲潜伏瓦剌多年,他们三兄弟从军,大妹妹在成国公府常常有信件往来,偏偏赵家缺书信不通,母亲常年担心,哪里知晓被人钻了空子。
昨日母亲说多留二妹妹,她都不肯留宿,甚至对曹家人看着客气有余,亲近不足,曹煜如何体会不到。
“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外道。映雪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曹煜其实最想问的还是这些。
杜宏琛看了曹煜一眼,之前不知道妻子的身世,他是见过曹煜的,有名的总缇骑,飞鱼服看起来威风凛凛,当堂抓过一位文官,简直是让小儿啼哭的存在。
所以,杜宏琛道:“这些年她为了供我读书,起早贪黑的织布,如今我中了进士之后,日子才好转。”
曹煜听闻之后,很快从袖口拿出一张地契给他:“我听说你们现下借住在凌波门,这样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这是我们曹家一处宅子,里外家俬齐全,你们搬过来,日后也好让映雪多往家中走动。”
杜宏琛却是推辞:“怎么能要兄长的宅邸?我们如今住的很好。”
“你若是不拿着,就是太外道了,就是母亲也会怪罪我。”曹煜素来都是别人送礼给他,他还很少送礼给人。
杜宏琛苦着脸道:“兄长,我知晓你们的好心,但我不能作映雪的主,我若是不听她的,她可能一个月都不和我说话了。”
曹煜咋舌,他见过不少男子上岸之后,都是先斩意中人,杜宏琛却不同,据说他进京就带着妻儿,甚至到现在身边也只有妻子一个人。那个时候,妹妹还没有认亲,只是个童生的女儿,也无家世和姿色,居然能让杜宏琛如此情深,看来也不是一般人。
大抵有曹煜这一番话,气氛也轻松不少,很快,顺天府尹接了诉状。
封琅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看了杜宏琛一眼,拦在前面:“杜兄,一切好商量,为何你如此冲动?”
杜宏琛道:“封编修,生死之事怎么能算是冲动?”
“杜兄,这……”封琅还是苦口婆心希望他能撤诉,他是公主之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之焦点,可他就是爱上了赵璐,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如今他舍不得让她受罪。
杜宏琛仍旧摇头,态度坚定。
封琅意识到了不妙。
若薇再醒来时,冯氏正坐在在吃橘子,手上满是汁水,她揉了揉眼睛:“娘,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什么时辰了,你爹都已经去顺天府扔了诉状了。”冯氏笑道。
听到这件事,仿佛才拉回来若薇的思绪,让她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她看向娘,忍不住亲昵的推了一下冯氏:“娘,从今以后你就是侯府的千金了。”
冯氏却觉得难为情:“虽说我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可我有时候还是希望只有你冯外婆做我的娘,我现在又有了新的娘家,还要认识新的人,总有点觉得很麻烦。若我十几岁或者年纪小些认亲,兴许还会觉得兴奋,现在倒总是近乡情怯。”
“娘,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等那位封少夫人伏法之后,如何让舅舅早些上京,有爹的指点,即便不能科举,若是能寻些活儿做,总比在长阳好。”若薇也是很喜欢冯家的外公和外婆舅舅。
冯氏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非咱们手头拮据,我早就想让你舅舅上京来了。”
若薇点头:“其实您也算是对得起冯家了,替家中还债,如今又把老家的房子和地都给了他们,就是亲女儿养了一处又如何?林家姨妈可是嫡亲的女儿,自己仆从多,住着大宅子,根本就不管外公外婆。”
冯氏也知道女儿说的也是实情。
凌波门其余几家倒是不知晓冯氏是宣平侯府的女儿,毕竟她们消息还没有灵通到这个地步,但是当曹璇过来时,容家下人眼睛最尖,很快就发现是成国公府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