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沉思片刻,道:“那我多酿些给你,幸好今年采的桂花够足。”
“真的太好喝了。”艾叶面色发红,叹着美味的同时不禁撑脸遐想起来。
“你说我们以后要不要在这儿开家酒家,一年四季经营这什么桂花酒酿的生意,保准是个能发财的门道!”
“发什么财。”顾望舒笑了:“这荒郊野岭莫说人迹,就是生灵走兽都少得可怜,你要开什么酒家啊,连位客人都没有。”
“谁知道往后时过境迁,此处会成何模样。”
顾望舒伸手揽住他低头吃饭时险要滑进碗里的头发,提起他一只手来转到脑后,将木箸塞进手里。
艾叶:“?”
“自己学着弄。”顾望舒抓着他的手一并拢了头发盘成一团,再把木箸当成簪子固定住。
“学不会啊。”艾叶嘟囔着往嘴里塞着肉。
“多练,五岁孩子都会的事,你还能学不会。”
“不要。”艾叶扭头道:“你很烦,什么都让我学着做,那我要你做什么。”
“……”
顾望舒静止了会儿,猛然抬手“啪”地一巴掌重重敲在艾叶头上!
“啊——!你干嘛!!!!”
“好了,束好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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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跑马探视的小将军归府时,胯下啸铁乌黑皮毛热得腾起层雾,与自己身上檀甲一般火烈。
已然开始数九的天卸下红缨盔后一甩高马尾,泼得满身汗水。
冯汉广随手把盔丢进齐铭怀里,边扯披风带子边道:“齐铭,没信吗?”
齐铭追在后头赶忙应道:“回主子,哪儿那么快呢,才二十余日,就算先生入了京那日马上传信,那信马也没这么快呀……”
“知道了。”冯汉广倒是不露声色,明明担忧得要命,还是不在下人面前展半分动摇,继续道:“思安呢?还睡?”
“是呢,小公子正长身子,多睡是好事儿。”
“那回屋。”
冯汉广身高跨步宽,快步迈起来齐铭跟着费劲。
以往小将军带着姚先生走路时总会不知觉步伐放慢,这会儿人不在,可真是不留情面走得带风啊。
冯汉广推开房门,才往里探了半步,忽然驻足不动。
身后火急火燎跑过来的齐铭险些没停住,晃晃悠悠勉强停下,问道:“主子,怎么了?有什么吩咐?”
“齐铭。”冯汉广沉了声,冷道:“你下去吧。”
“啊主子?我先帮您把甲子卸了的呀,不方便的。”
“叫你下去!”冯汉广愠声道,“甲子我自己会卸,不用你管。也别在门前候着,吵。”
齐铭不敢多言,不知道自己一向安安生生何时又吵到主子,只得悻悻“是”了退下,听冯汉广闪进屋子,“嘭”一声将门锁死。
冯汉广在这空寂屋内四下扫视,悄然扣住刀柄反制,低喊了声:“猴子!”
不出所料,屏风后响一阵竖耳难测的碎声,绕出个黝黑矮小男人。
冯汉广这才松了气放开刀,稳当端坐到靠椅,解着衣甲束带问:
“怎么,这是查到这什么了?要说也过了太久……”
“将……将军。”
猴子开口,声音带着涩哑,背后满是难隐恐惧。
冯汉广听了这声叫唤古怪抬头,才看到本就肤色黝黑的猴子此时脸色更为铁青僵硬,活像个下葬了几天的死人。
“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将军说姚大人有暗卫是吗。”猴子紧声道来,像是许久未休息的满眼血丝,
“小人忽然忆起这事,之前小人从俘虏营虏来安插的暗卫曾身患重疾,我是以答应放其家眷代价才得他有限生期替姚大人卖命,因此他不可能还……活到今天。”
冯汉广眉头一锁,未做言语,只狠劲扯下胸甲。
“小人为防万一暗中跟踪几月,并未见过姚大人有同什么可疑人等来往交谈,不过……”
“不过?”冯汉广已耗不下闹心。
若无暗卫,那姚十三到底如何自己从赵文礼的几十私兵中逃得出来?
“别卖关子,快说!”
“将军,小人,小人是不知当讲不当讲……不然,您随我去个地方……”
猴子话讲得是个小心翼翼,却让冯汉广更加烦躁。
“什么地方,用话说不行吗,我看起来很闲?”
红梅运筹
“是小人发现这个东西的地方……”
冯汉广在猴子摊开手心时目瞪哑然!
那是一块已经噙了血的小黄玉腰牌,上书端整赵字。
“是赵家小公子的腰牌。赵文礼失踪益州前几日,他的独子也在皇城内一夜间不翼而飞。家眷寻遍京郊也未有半分线索痕迹,殊不知……竟现身在……”
“在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