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去哪儿啊!阿娟也要跟着,您不能把我丢这!”
“去把饭菜吃光!吃不完带回府去,该认得路了!”
顾望舒没回头,只是疾走间喊着。
“诶!大人!”
顾望舒撑伞在站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才猛然回神,发觉自己根本就是一时冲动,漫无目的冲出来的。
益州城郊那么大,那几个术士说的是那个郊?
去了呢?就算瞎猫碰死耗子找到了呢?
可能是他吗?他又不是个傻子,明知益州危机四伏处处都想要了他性命的,过去三个月有余了,怎可能还游荡在这附近!
如果不是,贸然闯了,岂不会被误会成跟神霄宗抢功,可是大忌。
管……管他娘的。
顾望舒一咬牙,冲回酒楼里去。
阿娟这会儿刚叫人打包好吃食,前脚还没出去,就看他主子风风火火跑了回来,一掌拍在那几个术士桌上,吓得正喝得畅快的几人连打几个惊嗝!
顾望舒眉目犀利,直声质问:“哪个郊!”
“你这疯子说的什么……”
“问你们神霄宗的人,在哪个郊!”
顾望舒掌风似铁,怒拍下去整桌瓷盘叮当作响,连桃木桌子都跟着要塌了般吱嘎三响!
那几人当即没了士气,恼声道:“北……北郊……”
“那疯子不会真要去挑神霄宗的事儿吧?”
“谁管!我看他就是欠揍!”
说,说你是我的
益州城北郊过了官道开外,便是以崇山峻岭,地势险峻而著称的绣谷林。
名为绣谷,实为朽骨。
这杳无人迹的山林间处处悬崖峭壁,巨石横贯,树荫密布的岩石生满青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失足滑落山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久而久之尸骨朽烂,成了孤魂野鬼也没人有法子带回乡安葬。
顾望舒意识到路阻无法跑马后,毅然翻下马背徒步登上那险峻野山。
快步翻了也不知几座山头,直到天际渐暗,日暮黄昏,若此刻不回头,怕是在天彻底暗去之前很有可能下不去山,
摸黑中不仅看不见路危机四伏,更别提多少隐匿着的山林野兽也会出没。
顾望舒立在山头犹豫之际,鬓角跑散乱银丝撩了脸颊,捻指拂去时忽感受到一阵异样的强劲法术波动!
他寻之而去,蓦然发现自己不正处身在个巨大镇妖网阵之内!
这网阵构结复杂,手法娴熟不像是一人所为,更像是几十人结法力与一处织成一张巨大的渔网。
凡人虽感受不到,但在妖煞目中,空气里定该有无数肉眼难见的细线分割接连,困得严密,走出几步便是一条横贯眼前!
哪怕只轻触碰都会被灼伤割裂,可谓是寸步难行,更别提什么御风行千里之术。
顾望舒暗叹果真是如神霄宗一贯行事风格,下手绝狠。
晃神间一名乌金袍的道士在身前山林间闪身而过,飞快携一根无形法线贯连几棵粗木,再听得一声千里传音!
“东南向!见着影了!快来!”
林间枝叶繁密,脚下奇石嶙峋,想跑快并不容易。
几名乌金袍道士追得急,才跑几步,眼前一道灰影乍地闪过,身姿巧妙避开几道夺命法线,再踏石而起,瞬间消失在视野中去。
“可恶……滑得跟条鱼似的!”
“不是说负伤了吗,怎么还跑这么快!”
身后赶来一行几十人的队伍,为首老道灰发苍然,手持长剑,追得是个气喘吁吁。
正是神霄宗宗主胡甫一。
“禀宗主,那妖怕只受了些皮外伤,不耽误逃跑。”身侧一名弟子犹豫道:
“可这么些时日了,这妖也只是一味逃跑,从未对我们出手。宗主……您不觉奇怪吗?”
“混账!还想说个妖发善心了不成?少在这废话,此山而今为我神霄宗网阵密布,他定跑不远!追!”
“是!”
——“在那儿!”
野林里一名道士见灰影掠过,立刻飞身追去!
灰影闪得实在是太快,又像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提前发觉隐匿仔细的法线一般灵巧越过,很快便消失不见。
“宗主!西北角的道兄见了踪迹!快被我们驱至山头了!”
灰影连躲无数细线后冲出密林,展现面前的是一片山顶旷地。
放眼望去,足足几人高的山石耸立平地中央,想都没想地飞身而上。
哪知刚刚碰到石壁,骇然发现这山石四周早已处处布满金丝!
妖飞得太快了,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山石旁拉扯细密到容不得半人的线丝,
待他吹雪挑线,眼前密密麻麻显现出的金丝法线留予他的空隙已然容不得一人通过。
“刺啦!”
“唔……!”
灼烧声刺耳,随一声痛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