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不就被别家识破我了。”艾叶道:“你清虚观亲传弟子带着个妖招摇过市,传出去麻烦。”
“别的事我来解决。”顾望舒道:“有我在这儿陪你,自是不会让别人伤你半分。”
艾叶眉尾轻抖,把衣袖往上挽得更多,好让伤口能完全晾在外头。
可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半个岐山法门的弟子过来收网,反倒把俩人耗得发困。
不说忙了大半个白天,又赶了一晚上路,顾望舒眼皮子越来越沉,撑不住压在旁边人雪绒似的堆在肩头处的发窝里睡了。
睡到一半,隐约听到有人在喊“阿娴姐。”
顾望舒疑惑启目,顺着房边缝隙望去,方才阴下的天不知为何晴朗如初,白愫仍穿着身发黄的白布衣,挽一盆将要浣洗的衣物,朝这边招手。
“阿娴!”
一个扶着腰的女人缓慢走到视线前方,虽是背对,但这姿势很明显怀了身孕。
那女子茫然站在院落间一声不做,古怪且极慢地扭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娴姐!!”白愫叫得更大声了,她把手中水盆放下,使劲挥舞双手。
可那女子仍旧呆站原地,后背又仰了几分,好像这一会儿的功夫胎儿迅速长大许多。
“阿娴!!!”
白愫脸上的笑容开始凝固,她的声音几乎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仿佛刺破皮肤,直扎进头皮。
女子干脆一动不动停在原地,腰后仰得更厉害,看起来婴儿随时都要从腿间滑落地上。
“阿娴!!!!!”
顾望舒这会儿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往旁边摸去试图叫醒艾叶,
但很快意识到假若他真在身边,那敏感性子早比自己率先清醒,并要耐不住好奇地跳出去了。
他猛地绷紧神经,双腿沉沉不能动,与此同时那怀孕女子骤地转回了头!
竟是一张与白愫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什么……清醒梦吗?
顾望舒猛吞口水,压着嗓音道:“姑娘是有何话要与小道——”
这位挺着大肚子的“白愫”面容僵硬,眼中空空流出两行清泪,顾望舒眨了眨眼,那哪里是泪水!
分明就是两行血泪直下,双目空空,原是早被人剜去眼球,只剩两个涌满血的窟窿!
紧接着“白愫”的双耳也开始流血,嘴巴模糊一片,只是鼻孔干干净净,并不像什么七窍流血——
顾望舒动不得手脚便强忍犯呕,定心念出雷法净梦,那女子此刻已是面容模糊,更可怕的是她的下半身也开始有大量的血顺双腿流下。
他一时闪了心,只想迅速从这清醒梦中醒来,满心担忧那妖趁这档口遭人抓了,情急中大喊:“艾叶!”
【作者有话说】
最后俩小时惊坐起 发现自己上周六竟然没更新,立刻补上,我的错,我的错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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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鬼”现身
“艾叶!!”
——“嗯?”
顾望舒骇地一晃,睁眼时满天乌云盖日,原是艾叶两手抓着自己肩膀在乱摇。
“怎么……”顾望舒嗓子发哑,心跳轰隆不平,燥得像极了暴雨打水。
“做噩梦了?”艾叶道。
“白愫。”顾望舒双眼发灰,猛地拔起身:“去找白愫姑娘,我有话要问。”
就在这时,偌大的白家大院内忽然响起一阵人群混乱的尖叫:“鬼,鬼!有鬼啊!”的声音扯在头顶。
“鬼来了,鬼真来了!!!”
“别杀,别杀我!”
二人对视点头,顾望舒道:“适才清醒梦中见一女子与白愫相貌相同,不过七窍中五窍皆被封堵,十分残忍。”
艾叶道:“依你的意思,白愫便是村里人口中那女鬼?”他沉思片刻,啧啧道:“确有可能。看她那迟钝无感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
艾叶又道:“更何况我们与她碰面时已足够古怪——谁家女子平白在闹鬼的村外土地庙中过夜,还穿着身湿淋淋的红衣!”
“但我见她身上分明并无异常。”顾望舒道:“难不成是被上了身。”
艾叶搓臂挤眼道:“噫。顾道长不查,害小妖跟个女鬼混了大半天,真是背后发麻。”
顾望舒抽身同时瞥了艾叶一眼:“你不也没嗅出什么。”
“……”艾叶气得斜嘴。
顾望舒翻手拔剑,凝气在剑身,迅速劈向墙上铁钉,只听“当”一声响,岐山法门封魂阵钉便被他强破一颗!
“我需要尽快找到剩下两颗,你千万别动,免得误——伤……”
“伤”字未尽,艾叶已然掀袖砰砰丢出两枚冰锥,将隐在附近的剩余两颗钉子剔了。
“……”
顾望舒一时无语,艾叶还眨巴着俩无辜大眼朝他歪头:“走啊?”
“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