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啊,娘亲离世前就给了我一个这样的,我当时还好奇为何这扳指是木头做的,还能拆开再合上,娘亲没来得及告诉我便走了。”云玳不明白谢今澜为何突然提起这样东西。
见云玳神色坦然,东西又是从那间宅院中搜出来的,以东南的描述,那却是是他们要找的东西无疑。
可木扳指只是其一,他们要的从来都不是东西,而是拥有这个东西的人。
倘若这人是云玳……
谢今澜沉寂了半晌,眼底闪过一道暗沉的光。
就在这时,先前被云玳求情过的伙计大步流星的朝着谢今澜走来,面上带笑,“小的见过世子。”
“多谢世子给小的机会,否则爹爹的病还不知要拖到几时。”说到这里,他颇有些激动的看向云玳,“也要多谢姑娘为小的求情,要不是姑娘,小的恐怕一两银子都拿不到便要被赶回家了。”
什么银子?云玳略显迷茫的看着他。
几息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回因为看守不利而被谢今澜怪罪一事。
可当时谢今澜不是要他的命吗?怎么会……
云玳猛地瞪大双目,她忽然记起,这二人的言谈中从未提及过性命之危,是她被这人的求饶误导了,以至于她心中有愧,不得不开口替他求情。
现在想来,谢今澜分明晓得她误会了,却没有出声提醒。
说不定,他就是要让她故意误会呢。
云玳猛地将手挣脱出来,在几人错愕的目光下起身,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朝着房间走去。
“世子,姑娘她这是……”
东南连忙拉住他,“别说了。”
谢今澜冷冷看了他一眼,这才朝着云玳追去。
伙计不明白,“大人,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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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平王府中传出一声怒喝,“他竟然还活着?”
“那你当初为何信誓旦旦的告诉本王谢今澜的死讯?”平王猛地抽出一把剑横在跪着那人的脖颈上,“为何骗本王?”
他穿着一身黑衣,漆黑的面具几乎挡住了他整张脸,哪怕是剑在脖子上,他仍旧不躲不避的继续禀报,“王爷,当初属下亲眼看见谢今澜上了马车,而后那辆马车又落下悬崖,我们在崖底搜到了剐蹭在石头上的衣裳碎片,上面的血渍是谢今澜的无疑,所以谢今澜定是重伤落水,被冲走了。”
“从那么高的悬崖落下,绝无生还的可能,还请王爷明鉴。”
平王当然不会怀疑他的话,这是他平王府最忠诚的死士,绝不会背叛他。
平王冷静下来后,双臂垂落,看向为他出谋划策的幕僚们,“眼下谢今澜还活着,本王已经打草惊蛇,那容卯恐怕就是他向本王开的第一把刀子。”
“王爷,某觉得,现在除去谢今澜,刻不容缓。”
“说的好听,本王难道不知道?”平王恼声道:“关键是怎么除?谁去除?谢今澜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想要除掉他,没有那么简单。”
幕僚不以为然,“人都有弱点,再聪明的人,也会被弱点摆布。”
“呵,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平王想起谢今澜便咬牙切齿,“可他被谢家培养成了一个薄情寡欲的人,他的弱点便是谢家,难不成为了杀他,本王还要先花个几十年扳倒谢家不成?”
“恐怕届时谢家还没倒下,本王已经身首异处了!”
“王爷莫急。”幕僚摇着折扇,思索后才问:“王爷可知谢今澜为何要主动请缨去阳城?”
平王回头看向他。
幕僚继续道:“某有一位好友,与谢三公子相交甚密,某听说谢今澜此去,是为了府中的一个女子。”
“女子?”
“王爷想想,谢家这些时日以来,有哪位姑娘去了阳城?”
平王向来对后宅之事并不关心,见他卖关子,顿时不悦,“有话直说。”
“谢家嫁了一位姑娘去阳城,且她嫁的人,王爷可知是谁?”
平王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幕僚连忙道:“许商延,阳城许县令许映礼的弟弟。”
平王恍惚一瞬,顿时喜上眉梢,“竟然是他!”
得知这一消息后, 平王立马派人将信送往了阳城。可收到回信的那一瞬,他面色一变,满布阴云。
他没想到许商延如此不识好歹, 竟忘了自个儿能走到如今,全靠他在后帮衬。
“他在信中拒绝了本王。”
幕僚安抚, 眼中弥漫着一丝笑意,“王爷,也不是全无办法。”
几日后,阳城县令因私藏黑金子入狱, 此事传遍了周遭的几个城池, 便是整日在驿站的云玳也有所耳闻。
她得知这件事时, 陵城正闹了水患,县令求助谢今澜。
眼见着两人要离开,云玳连忙出声道:“我也想去。”
谢今澜与县令同时回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