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的看着云玳跑向许商延,拉着他,将他狠狠的扯到一旁,躲过那差点砸到身上的货物。
离的有些远,他瞧不清楚。
可她双手抓着许商延上下打量的动作无不彰显着她的担忧与关心。
那……他呢?
伤口撕裂开的刺痛,远不如她方才将他推开,就为了跑向另一个人来的痛。
谢今澜忽然笑了,眼尾喑出的自嘲仿佛在说,看啊,他从京城千里迢迢的赶来有什么用?他步步算计,有什么用?
只要那许商延有危险,云玳便能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
谢今澜撑着木桩起身,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苍白了几分,他敛下眉眼,饶是他再不想承认,也看出来了许商延在云玳心里有分量。
她觉着许商延好,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谢今澜冷笑一声,绝不可能。
云玳在发现许商延并未受伤后,松了口气,“你方才杵在那里做什么,那货物砸下来,你就该去见大夫了。”
许商延低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你在关心我?”
云玳擦拭汗水的手一顿,没有理会他,下意识回头去寻谢今澜的身影。
方才事出紧急,她没来得及告诉他缘由,可脑袋刚转过去,便被人死死捧住,挪了回来。
云玳:?
许商延心里翻滚着酸涩,指尖在触碰到云玳脸上的软肉后,罕见的服了软,“娘子,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他温声细语的求着她, 瞳仁中闪着一丝难为情。
“好不好?”常年握笔的手有些粗粝,捧着她的脸不依不挠。
就算她原本还有些火气,眼下也已经消散不少。
她点点头, “你说的不闹了哦,可别回家后又将我关在门外。”
“不会了。”他颇有些不自在。
云玳扬起唇, “那我……”
话音未落,她便被人拉进怀中,衣衫上沾染的乌墨香扑入鼻中,云玳愣了愣, 嘴唇抵在胸膛上, 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阿延?”
许商延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
马车的幕帘被里边的人用手勾起,那人冷沉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的对上他,不过片刻, 幕帘放下, 随之遮掩的,还有那人霜寒交迫的脸色。
“阿延, 我快要闷死了……”
许商延连忙回过神来松开了手,察觉云玳只是鼻尖蹭的有些红, 连喘息都没有,顿时明白她在逗弄他。
云玳揉了揉鼻子,回头看向谢今澜的方向,却发现人群中并未有他的影子。
“我见他方才上了马车,估摸着先回去了。”
“那我们也回去吧。”
许商延不想,那里虽是他们的家, 可那个家里如今还住了别人。
“今日不是乞巧节吗?我陪你逛逛如何?”
云玳左右瞧了瞧,这才恍然明白今日为何这般热闹。提着花灯的姑娘三两成群从身边走过, 大小摊贩错落在左右两侧,云玳已经许久不曾热闹过了,她望着许商延点点头,指着一旁的花灯,“我们去那儿。”
月亮躲进云层时,两人才携手回了府中。
云玳高兴的紧,一路上都在与许商延说着话,她举起手里的小圆环得意道:“我娘亲也曾给过我一个,不过她说那是扳指,用上好的木头做的。”
许商延笑,“木头做的扳指,不是小孩儿喜欢的玩意儿嘛。”
“谁说的,那扳指可好看了,上面还刻着龙纹呢。”
“龙纹?”夜里黑,许商延一手提着引路花灯,一边握住云玳的手,免得磕了碰了,“你可知只有御赐之物才能用龙纹花样,若是私印被发现了,那可是杀头大罪。”
云玳不知晓这些讲究,“那……或许是我瞧错了,可能是别的什么纹样,与龙纹相似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屋中。
云玳将小圆环放入自己的小匣子中,与那枚精致的木扳指放在一起。随即便去耳房洗漱,路过偏房时,察觉窗棂内烛火闪烁,里边儿的人好似并未歇息,她脚步一滞,停留片刻后,什么都没说,去了耳房。
窗棂外走过的身影被屋内的人瞧得一清二楚,垂放在桌上的手紧了又松,直到一刻钟后,那道身影再次从窗棂走过,男子才冷静道:“继续。”
沉默许久的东南这才面不改色的继续禀报。
这头云玳回了房后坐在铜镜前擦拭头发,许商延拿了衣衫继她之后去耳房洗漱。
好几日的疲倦后,云玳眼皮有些沉重,可头发还湿漉漉的,她只能打开窗子,就着夜风与布巾,一同让头发干的快些。
不多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手中的布巾忽然便静止不动。
回过头去才发觉,许商延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她身后,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身子单薄纤细,清秀的俊脸被热水熏出了红晕,他眼神躲闪,从她手中拿过布巾,“我帮你。”
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