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站在门边的许商延。
他平静的看着他们,仿佛没有注意到谢今澜放在云玳肩上的手,也没有看见云玳如那日一般,依赖信任的目光。
“阿延?”
云玳错愕的看向好似刚从外边儿回来的人,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隐隐能看见篮子中装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就在云玳转头之时,落在她肩上的手并未离开,而是自然的抬起,将落在她发间的桂花摘了下来,举止亲昵,旁若无人,让许商延忍不住捏紧了衣袖。
脑海中瞬间冒出昨日云玳所说的好友。
“玳玳,别动。”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玳察觉到发髻上有一只手在细细替她寻找着什么,她顿时身子一僵,“表哥,是、是有虫子吗……”
“不是。”谢今澜无奈道:“花瓣落在里头了,很快就好。”
云玳松了口气的同时,许商延眼底的怒火升到了极点。
他们之间的亲昵熟稔,仅仅只是站在那处,旁人就好似无法插足的气氛,令他心火直冒。
分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不,或许先前只是他没注意到罢了。
许商延大步流星的走向云玳,大力的攥着她的手腕,“跟我走。”
云玳被他用力一扯,手腕顿时有些疼,她嘶叫出声的当下,另一只手也被人握住,“许公子,你便是这样对待妻子的?”
漫不经心的声音顿时让许商延怒火难耐,“你也晓得她是我的妻子,既如此,那便是我们之间的事,还请表哥将手松开。”
“你在气什么?”谢今澜眼尾轻挑,并不回应他的话。
云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她不晓得许商延为何生怒,更不晓得谢今澜为何要与许商延争锋相对。
明明先前还好好的。
云玳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但一头是夫君,一头是表哥,她不愿在眼下这个乱糟糟的节骨眼儿上, 家中还出事。
谢今澜低头看向他这方扭动的手腕,眼底一沉。
“表哥, 阿延许是有话要与我说,你先放开好不好?”
方才那股子漫不经心在眨眼间消失,他看向许商延的目光中含着冷沉之意。
云玳被谢今澜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先前那股怪异在消失几日后又汩汩的冒了出来。
“表哥……”
谢今澜看了她许久, 突然松开手, “容家一事, 我有法子,玳玳,等会儿记着来寻我。”
许商延在他松手的瞬间, 便拉着云玳回了屋子。
篮子落到地上, 先前还时不时跳动一下的鱼,奄奄一息的躺在篮子中, 白色的瞳仁渐渐凝固。
云玳轻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对上她黑白分明不见一丝脏污的眸子,许商延那憋了许久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见他不语, 云玳便想当然的觉着应当与曲家有关。
许商延性子本就直快,那曲家又与濯君息息相关,他生气也是应当的。
好在方才听了谢今澜的话,她眼下已经冷静些了,否则说不准还得与许商延一同气急败坏,再做出些冲动之事。
她伸手捏住许商延的衣袖轻晃, 安抚道:“曲家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表哥不是还在吗?再不济待他回京, 让容家下马也是一个法子。”
诚如谢今澜所言,没了容家还有别人,可若实在无计可施,就算剜去容家也算好事一桩啊。
许商延看向她,“你便这样信任他?”
“你说表哥吗?”云玳理所当然道:“小说漫画广播剧都在q群更新,搜索午2490八192他是谢家世子,以他的权势,打压容家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这样与容家有什么区别?”许商延冷着脸,毫不客气的道:“以权势压人,那还要律法何用?难道无权无势便活该低人一头吗?”
她没觉着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许商延为何这般大的火气?
“阿延,你是在……帮容家说话?”
“我只是觉着你们这般行径,与容家无异。”
云玳不明白,“怎会无异,以恶治恶只是没有法子的法子,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曲家一事与容卯有关,贼喊捉贼的时候,有几人能抓住证据,将那贼绳之以法的。”
“怎么不行。”许商延看向她,“濯君是我好友,我们家的事情为何要一个外人掺和进来,便是谢家权势滔天,那与你我有什么关系?”
“云玳,你是不是忘了,你与他并无血缘,也不是真正的谢家女!”
云玳算是瞧出来了,他恼的不是容卯,而是她与谢今澜。
可她不觉着这件事与她的身份有什么关系,此事若想靠他们解决,以民斗官,便是许映礼是阳城县令又如何,绀州的事他能管吗?
舍近求远,就为了骨气与所谓的正直?
云玳头一回觉着许商延比她从前,还要天真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