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玳听见谢今澜低低的叹了一声,随即她双腿腾空,半旋之后被人打横抱起在怀中。
“啊——”
谢今澜没想过云玳会挣扎的这般厉害,一时不察,两人双双摔倒在床上,谢今澜怕云玳受伤,下意识转身,将她护在怀中,以至于后背重重的砸在床上。
谢今澜闷哼一声,感受到怀中之人扔在挣扎时,一手环着少女的腰肢,一手将她的脑袋按在怀中,“行了,别闹。”
略带斥责的语气让云玳安静了下来。
好在褥子够厚软,谢今澜只闷疼一瞬便好上许多。
“世子表哥?”
谢今澜低头看她,琢磨出她话中的疑惑,知晓她方才挣扎或许是将他当成了旁人,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应了她一声。
云玳觉着自己闯了祸,咬着唇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往上摸索,隔着衣衫,指尖从男子硬挺的胸膛一路挪到肩膀。
也正是因为隔着衣衫,是以那若有似无的触感才更加滚烫。
谢今澜双眸半眯,一把攥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在做什么?”
“我方才听见你好像受了伤,我……我帮你看看。”
“用手看?”
云玳委屈,“太黑了,我看不见……”
云玳微微扬起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子的颈上,黑暗中,谢今澜的眸色加深,锐利的盯着趴在他身上,懵懂又不知死活的姑娘。
“表哥?”云玳轻唤一声。
下一瞬,天旋地转,云玳一声惊呼,脊背触碰到床铺,整个人被翻了个面儿,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微晃的烛光亮起,层层叠叠的纱帘外,男子挺拔的身躯出现在灯盏旁,好似方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屋内有了亮光,那抹看不见的旖旎在瞬间驱散。
谢今澜朝着床榻边走来,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云玳心口上,让她不由得有些紧张。
不似先前那般将自个儿藏在被褥中,她衣衫凌乱的躺在床上,有几缕不听话的乌发黏在脖颈处,美眸一眨不眨的觑着谢今澜。
原本散去的旖旎,似乎又被她这副模样勾了出来。
谢今澜面不改色的站在纱帘旁,瞧着与先前并无异样,可他却不再靠近床榻,甚至隐隐升起一丝不耐。
因云玳而升起的烦躁令他不愉,收起先前的温和之态,此刻的人倒是如谢相容去后山的那日一般,面对不听话的妹妹,而低眉训斥。
“既然生了病,就好生在床上歇着,乱跑什么?”
随即他又眯起眼,“你是崴了脚,不是伤了耳朵,怎么,我的声音你能听成旁人的?挣扎折腾半晌,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个儿?”
他停在云玳的床榻前,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又不禁心软几分,缓和了语气,“你要什么,与东南说就是,莫再胡闹。”
方才的一切着实是云玳故意的,但没承想会失败的如此彻底,不但挨了顿训斥,还被谢今澜洞悉的一清二楚。
她心下失落,嘴上无意识喃喃道:“我只是想让表哥多陪陪我……”
谢今澜头一回听见如此直白的依赖,床榻上的少女娇娇小小的,还生着病,不管她先前那番作为是为何,总之是因为他。
忽然间,心头像是被火光溅到,烫了一瞬。
谢今澜忽略那股陌生的灼热,试图明白云玳忽然的转变是因为什么。
他想到了近日的传言,以及今日他与长宁游湖一事,想必东南与她说了。
先前冯叔便在他跟前提起过云玳,这姑娘孤苦无依,偌大的国公府里,只有他能给她一处安稳的栖息之地,就好像流浪者好不容易得到一块可以充饥的食物,却察觉到有人要与她争抢,只能露出爪牙,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谢今澜面上的神色温和下来,余光注意到云玳的赤足上有一团红印,下意识抬手触碰,可床上的姑娘却像是被吓着一般,缩回了脚,与先前想方设法往他怀里扎的模样大为不同。
被人洞悉的窘迫以及斥责都让云玳那股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气熄灭了些许,眼下她哪里还敢让谢今澜碰到,怕一个不慎,又惹他生恼。
指尖停在空中,谢今澜看向云玳脸上明显的排斥与避让,心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加剧,“方才不是还说想让我多陪陪你?”
“伸过来,我瞧瞧伤。”
云玳不想,她垂目弱弱的反驳,“男女七岁不同席。”
谢今澜忽而低笑一声,“我怎么不知,你竟还有两副面孔,就许你对我做些什么,不许我碰你?”
“……”
她沉默不语,藏在被褥中的赤足缓慢的露出一个指尖,朝着谢今澜的方向挪去。
伤口在贴近外侧的一处,谢今澜握住云玳的脚腕,微微往跟前翻动,眉目认真的瞧着那一侧的红痕,应当是刮伤,想必这两日会淤青,但好在没见血,养两日便好了。
“表哥。”
“嗯?”
“若是三小姐伤了脚,你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