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澜,你今日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此话怎讲?”
楚彦将瓜子扔回小厮手中,回头看向坐在石榴树下慵懒闲静的男子,玩味的吐出四个字,“金屋藏娇。”
“我今日瞧见那姑娘坐着你谢家的马车,怎么,还不想承认?”
不等谢今澜回应,他又道:“奇怪的是,她还是个姑娘家,你没有将人纳入房中?”
谢今澜自诩了解楚彦,沾花惹草的事向来驾轻就熟,可大多转头便忘,能让他几次三番的提及,定是上了心。甚至不惜入府直言,就差将中意二字刻在脑门上了。
不过楚彦对女子的中意与中意一把扇子一粒瓜子没什么不同,想要捏在手中把玩一二,可若是取一把扇子一粒瓜子为妻,便是笑掉大牙之事。
谢今澜若想替云玳摆平这桩麻烦事不难。
但她在外招惹的人,也该学着自个儿解决。
谢今澜扫了东南一眼。
东南心领神会。
他大步流星的走出玉笙苑,正要去寻云玳时,便瞧见回廊之上影影绰绰的走来一人。
“云姑娘。”东南抬步迎上,正好,无需再去寻人。
听完东南复述后的云玳错愕一瞬。
楚世子向世子打听她的消息?
东南见她面色无措,犹豫道:“楚世子以为姑娘是世子藏在府中的娇妾,方才我出来寻姑娘时,世子也并未反驳楚世子的说辞,想来世子有让楚世子打消心思的法子,不过,可能需要姑娘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
院子里,楚彦好奇问:“今澜,你都将人带回府中了,为何不收房?”
“楚兄,她是三伯母收的义女。”
楚彦微微张唇,略有呆滞,他想过许多种缘由,却没想到这姑娘竟是国公府的小姐。
回过神来后,他有些兴奋,似乎自动将谢今澜先前在长乐坊一事归功为了兄妹之情。
谁料他正欲开口说出自个儿的打算,便被谢今澜含笑截住话头,“好在……只是义女。”
什么意思?
“世子,云姑娘来了。”
不等楚彦品过味儿来,东南突兀的声音拉走了二人的目光,遥遥朝着堂中看去。
亭亭玉立的少女提着竹篮走来,朱唇微抿,长睫轻颤,素雅的襦裙随着她轻缓的步伐荡漾着。
“见过楚世子,见过表哥。”
楚彦挑眉,眉梢挂着自诩风流的笑意。
云玳看了他一眼,捏紧了手中竹篮,心中琢磨着东南方才所说的话——
无主之物,谁都想要,若是有主呢?
若是有主,便要掂量,便有计较。
云玳心中倒是有一计。
能如东南所说的配合,又能与世子更亲近一些。
算上世子将她带出赌坊那件事,如今的情分已有六颗珠子。那些做生意的掌柜说,大算盘有一百零五珠,拨动起来最是好听。
她觉着她与世子的情分与那算盘珠子并无不同,想要好听,她还差九十九珠呢。
念及此,云玳抬头对上了谢今澜浅淡的眸子,抛却心底油然而生的紧张,如蝴蝶落入花海般扑进了谢今澜怀中。
冷香入鼻,清泠的气息仿佛无孔不入的钻进云玳的每一寸呼吸,捏着她的心脏,鼓声阵阵。
谢今澜被她撞的微微一晃,待反应过来之时,温香软玉入怀,少女正埋首在他胸前,柔荑攥着他腰间的衣裳,软声撒着娇,“表哥,玳玳想你了。”
胆大妄为。
谢今澜低头看向扑了他满怀的姑娘。
楚彦灼灼的目光令人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