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一番后,最后一致决定去安远侯府致歉。
总不能真得罪未来的皇后。
亲吻
安远侯府这几日很热闹。
立后的诏书一出,各路亲友纷纷上门祝贺,连刚新婚的魏英都使人送了一份贺礼。
——他一点都不意外于这个结果,甚至隐隐庆幸自己决定的正确。当日在茶舍,他就想到了。
果真如此。
听闻昌平伯夫人求见,梅若乔不自觉皱眉:“她来做什么?就说我不在。”
不料,昌平伯夫人毫不气馁,竟在门口一直等着,生生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肯离去。
夏日炎炎,门外人来人往,梅若乔到底是顾忌面子,命人将她请了进来。
不同于上次的张扬,昌平伯夫人这回姿态摆的极低。她一进门先施了一礼,后低眉垂目,软语说道:“我是来道歉的,钱灼暗中使坏,我们是真不知道,也把婚事给退了。女儿不懂事,也好好教训过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教女无方,还请夫人切莫放在心上……”
梅若乔暗自冷笑,钱灼那个事过了那么久,不见你们登门。栀栀刚一被立为皇后,就知道错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她表面上却颇为客气,只说一句:“夫人说笑了。”
“夫人一定要原谅我们,否则我真的寝食难安。”昌平伯夫人再次行礼,又涎着脸道,“还没来得及恭喜夫人呢,贵府小姐入主中宫。先前是我眼瞎,有眼不识泰山……”
梅若乔笑笑,低头喝一口茶,略略说两句闲话,将话题岔开了去。
昌平伯夫人陪坐了好一会儿,见对方并无为难之意,才提出告辞。
待她走后,心腹嬷嬷不服气地道:“夫人真是好性子,这种人何必给她好脸?”
“不是要给他们好脸,是不想和他们计较了。”梅若乔叹一口气,高家背后爱搬弄是非,陛下已经教训过了。他们若再一味追究,逼得狗急跳墙,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一想,梅若乔又问:“小姐呢?还没回来吗?”
“没呢。”
“嗯。”梅若乔轻轻点一点头,心下暗暗担忧。
今日太后口谕,宣栀栀入宫,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早先在赏花宴上,张太后见过谢灵栀一次,有些印象。如今长子立她为后,张太后略一思忖,便命人宣她进宫。
这是谢灵栀第二次见太后,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她施了一礼后,便站在一旁。
张太后细细打量着她,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生得确实不错。从模样上看,与陛下倒也相配。
“坐吧。”
“多谢太后。”
见她从容坐下,张太后目光稍稍柔和一些,心想:规矩上也还行,大体过得去,落落大方的,不算小家子气。
“哀家听闻,你是在,在……”张太后想了想,“是在永宁长大?”
谢灵栀微微一笑,认真道:“回太后,是的。”
张太后笑笑:“你和晏儿是怎么认识的?”
她听儿子提过,说谢小姐救过他,但具体细节却不清楚。
——儿子大了,也不肯同她说这些。
“不瞒太后,是在永宁,当时陛下受伤昏迷……”谢灵栀三言两语讲了当日之事。
在太后面前,她自是有意无意美化双方。
张太后听得一愣,面色发白:“他受伤当真有那么严重?”
谢灵栀略一思忖,点了点头:“是。”
随后她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大约这么长的口子,有好几道,还在水里泡了很久,高烧不退,昏迷了几天才醒。不过陛下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所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外面待了那么久才回来。”张太后喃声道。
张太后今日召谢灵栀进宫,本是想认真观察一下,若发现其言行有不当之处,也能提前教导,不致堕了皇家的脸面。
不料,说到旧事上,张太后的一腔慈母心肠不由地被勾动,也无心再留意谢小姐的规矩礼仪,改而询问当日的种种细节。
“……哎呀,请的村里的大夫?怎么能请村里的呢?”张太后听得直皱眉。
谢灵栀心想,不请村里还请哪里?毕竟李叔离得最近呀,而且最后不也治好了吗?
然而她说出口的却是:“太后有所不知,李叔虽然在村里,但是医术极好,十里八乡再没有比他医术更好的人了。而且,他心地善良,对于贫苦患者,连诊金都不收。”
“是么?这么说来,倒也算医者仁心。”张太后沉吟道,“这样的医者,应当表彰。”
谢灵栀反应快,立刻起身施礼:“臣女替李叔谢太后恩典。”
张太后一怔,继而失笑:“你说的李叔,他叫什么?”
“李春来。”
张太后点头道:“是该赏。你这姑娘,有点意思。”
初时,她只当儿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