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晏皱眉,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手疼。”谢灵栀低头去看自己右手,只见中指通红,指关节却微微发白。
赵晏拉过她的手:“我看看。”
待看清她手指的情形后,他颇觉懊恼,只顾着看她射箭,竟忽略了这一点。
他未及多想,低头轻吹了一下。
温热的呼吸拂在手指上,谢灵栀只觉一股气血直往上涌,脸颊一下子烫了起来。
她飞速抽回手指,仿佛碰触到火苗一般,心里莫名的慌乱。
错觉
他动作温柔,目光缱绻。
有那么一瞬间,谢灵栀几乎以为自己被对方视作珍宝。
但也仅仅是一瞬,她就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她怎么能有这样的错觉?
谢灵栀迅速驱走心中杂念,用力搓了搓手指,也试图搓走残留在手指上的那种怪异感。她向旁边走了几步,拉远了和他的距离。
“怎么了?”
谢灵栀随口道:“没,没什么,有一点点痒。”
“痒?不是疼吗?”赵晏皱眉,便要近前细看。
“也有点疼。”谢灵栀尽量自然,佯作无意避开了他,“歇一歇就好了。”
赵晏不信,命人去取药膏。
谢灵栀忙阻止:“不用了,不用涂药的。”
“那就传御医。”
谢灵栀立刻改口:“那还是取药膏吧。”
就这点毛病,真没必要兴师动众找御医。
赵晏嗤的轻笑了一声,吩咐内监快去快回。他则又转过身问道:“让我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谢灵栀站在他数尺外的地方,犹豫了一下,缓缓摊开掌心。
与方才相比,并无太大变化,但是不肿不破,想来不算严重。
担心他再有古怪行为,谢灵栀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其实手指头还好,主要是胳膊没力气了。”
说着她左手轻轻按揉了一下无力的右臂,看来回去得让寒露帮忙按一按。
赵晏蹙眉,心下微觉懊恼:“该换小弓的。”
她力气不小,可到底是第一次射箭。
“没事儿,歇会儿就好了。我不是拉不动,只是射得有点久了。”谢灵栀是真的不在意,可惜她现在手疼不能继续射箭,药膏没取来,又不能即刻离去。她心思一转,问道,“你刚才那个一箭又一箭的,是怎么射出来的?”
“那是连珠箭。”见她感兴趣,赵晏眉梢轻佻,重新演示了一遍给她看。
这是他十四岁时跟一名神箭手学的,乃是他的得意本领。
谢小姐特意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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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眼光不错。
谢灵栀看得眼睛发亮:“厉害!那,能不能那样?三支箭一起射出去,分别射中不同的箭靶?”
说着她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少女如同黑琉璃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赵晏看得心里发痒,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你想看?”
“嗯,想。”谢灵栀大力点头,她是真的好奇,而且听他语气,显然是会的。
赵晏慢悠悠道:“想看也不难,不过我有个条件。”
谢灵栀的兴趣顿时消了一大半,但仍问道:“什么条件?”
她想:那还是算了吧,也没有很想看。除非条件特别简单。
“我想见一见阿黄。”
“谁?”谢灵栀疑心自己听错了。
“阿黄。”
谢灵栀不大相信:“你,你是说我养的狗么?”
“是我们养的。”赵晏纠正。
当初他也出过力。
谢灵栀眨了眨眼睛,虽说在那段时间里,他偶尔也喂阿黄,但是说是“我们”养的,总感觉不太对。
而且,“我们”二字,莫名地就有点亲昵,让人心里有点发慌。
“阿黄正掉毛呢,它还汪汪叫,它……要不,你还是别见它了吧?”
赵晏换个条件:“那青豆?黄豆?黑豆?”
其实直到离开,他都没分清那三只鸭子究竟谁是谁,对它们最大的印象是吵。
谢灵栀头皮阵阵发麻,她不是很明白,他一方面不许她说出两人的过往,一方面偏又提这样的要求。
以前也不见他和阿黄、青豆它们关系多好。
她小声道:“算了吧。我不能把它们带进宫,你也不能去我家……”
“为什么不能?”
谢灵栀一怔,不明白他指的是前者还是后者,正要细问,却见内监匆匆而至。
“陛下,药膏带到了。”
这是陛下的吩咐,内监不敢有丝毫怠慢。
赵晏中断话题,接过药膏,挥手令内侍离远一些,他则行至谢灵栀跟前:“手伸出来。”
“我自己来就行。”谢灵栀连忙道。
“你一个人怎么涂?”
谢灵栀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