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魏英,他家里倒没多复杂。可惜命不好,接连守孝,耽搁了。今年都二十五了,比你大八岁呢。”
梅若乔爱怜地看着女儿,轻声催促:“这两人你今天都见过了,你更中意哪一个?”
谢灵栀红着脸,小声问:“我能都不选吗?”
“嗯?你都看不上吗?那你和娘说一说,你中意什么样的?”梅若乔极好说话。
见母亲这般,谢灵栀感动而又深觉愧疚:“不是看不上,是我现下还不能议亲。”
若是早知道爹娘暗地里已在物色人选,她该告诉他们的。
“你顾忌你养父?”梅若乔心思一转,“前天不是说了吗?你薛家爹爹在九泉之下也是盼着你幸福的。”
“我知道,也不止是因为这个,是,是……”
“是什么?”
谢灵栀将心一横,含糊道:“是宫里贵人要我为养父守孝,孝期内不得参加赏花宴、相亲宴。自然也,也不便议亲。”
“宫里?宫里怎么知道你养父?”梅若乔“啊呀”一声,脸色微白,“栀栀,昨日你说宫里贵人知道咱们家一些事,就是这个吗?”
“啊?”谢灵栀没想到母亲会想到此事上,略一思忖,感觉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她含糊应了一声。
梅若乔皱眉,迟疑了一下,她又问:“太后有没有提陛下或蜀王殿下?是不是想让你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
她暗暗猜测,莫不是太后有意让栀栀做蜀王妃,因为蜀王还在孝期的缘故,所以才强调栀栀为养父守孝?
谢灵栀断然摇头,十分肯定:“不不不,绝无此意。”
“你怎么知道?”
“贵人亲口说的,怎么可能有假?”这一点,谢灵栀还是能确定的。
那个人不许她和蜀王来往,也亲口说了不愿意娶她。那她自然不可能嫁进皇家。
梅若乔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啊,那娘知道了,你也不必太担心,娘自有主张。”
反正她急着为女儿选婿,是因为不想让其入宫。现下明确得知,女儿不可能与皇家有牵扯,那她反而可以慢慢为女儿挑选了。
再者,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说是守孝,其实只要不真正订亲就好。太后能为守孝的儿子办赏花宴,他们怎么就不能私下和“故交”联系多一些呢?
谢灵栀暗暗舒一口气,母亲比她人生阅历多得多,有娘这番话,她确实放心不少。
梅若乔抬手摸一摸女儿的发髻,轻声问:“那咱们不说议亲的事,单说今天这两个人,你觉得哪个更好?”
谢灵栀想了又想,小声回答:“都很好,不过魏表哥性格似乎更好一些。”
林表哥虽然长得更俊美,但眉目间带一些郁色,不若魏家表哥落落大方。
梅若乔笑笑:“你魏表哥是习武之人,当然更直爽一些。”
又坐了一会儿,梅若乔起身离去。
谢灵栀梳洗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今年已经十七岁,的确该选夫家了。虽然去年假成亲过一次,但她还真没认真思考过,自己到底想嫁什么样的人。
最近接二连三谈及亲事,她不免认真思索。从家世到才干到相貌到性情,可能是认识的男子不多,谢灵栀竟无意识地根据张延之来加加减减。
真是要不得。
……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承明殿的赵晏。
昨夜没有睡好,今天又忙了一
殪崋
天,可他的脑海里还是时不时地浮现谢灵栀的面容。
赵晏知道自己对这个姑娘动了心。既然明白,那就得尽快行动。否则错过她,那可真要抱憾终身。
可惜他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又刚刚直言不可能娶她。若贸然改口说那是假话,只怕她本人也未必相信。
这样一来,事情就很棘手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时光倒流,改掉当时的说辞。然而时光无法倒流,他也只能尽力补救。
思来想去,赵晏决定先赠送礼物表明心意。
至于送什么礼物,则大有讲究。
老话说,无镯不成婚。于是,翌日,赵晏亲自挑了一对刻着栀子花的羊脂玉镯,藏于匣中。想了想,他又命人做了几样精致点心,和他离开花溪村的前一日,她端到他房中的一模一样。
他想,或许还能勾起一点她的旧日回忆。
疼惜
谢灵栀望着面前的精致小匣子,再看一眼装在食盒里的四色点心,神情狐疑:“你说,这是真阳郡主派人送来的?”
“嗯,对。”小满认真点头,“二门的人是这么说的。小姐,要准备回礼吗?”
谢灵栀摆了摆手:“先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待会儿。”
“嗯。”小满也不多话,转身掀帘出去。
有过上次蜀王以真阳郡主的名义赠送礼物后,谢灵栀对郡主给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