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这等我吗?”
他近日挺清闲,每日都回来的很早,几乎可以赶上午膳。从门口望过来,一眼就望见她在院子中,表情不好看,仿佛在生气。
徐若云颦眉回了句:“不是。”
清亮的眸垂下,看见汤圆还在睡,她忽然觉得可笑,跟一只猫置气,她何必呢。
抬脚从汤圆身上跨过去,径直朝房间走。
陆越钦好笑的掀了掀眼皮,暗想她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如此,自己没惹她吧。
他进门寻人,瞧着小姑娘坐在镜台前打扮,“要出门吗?”
“嗯。”昨个徐若婉派人来过,说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说,她现在得去一趟。
约莫是和徐家有关的事,现在姨娘和刘氏她们住一起,全靠大姐和刘氏撑着,大姐说的要事,定是很重要的。
“你别陪我了。”她提前说了句,就怕他跟上次样,跟着自己去。
陆越钦薄唇张合,然后无奈笑笑,“好。”
她提着裙摆从身边过,散发着梨花香,陆越钦深深吸了下,心情大好,“早点回来,等你用膳。”
“嗯。”
马车停在门口,徐若云从府里出来,直接上了马车。
她的马车刚走,后脚又过来一辆马车,正好停在陆府门口。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穿着朝服,极具威严,不苟言笑的脸庞侧头看了看。
问:“刚才马车上的是谁?”
看门小厮弯腰,战战兢兢,“回大人,是少夫人。”
那人甩了甩衣袖,轻哼声:“嗯。”不愿多话。
小厮头还低着,眼珠子跟着那人移动,直到看不见此人,才挺直腰板,大口喘气。
不怪他们如此,实则是来人他们不敢怠慢。
世子的亲舅舅,夫人的亲哥哥,吏部尚书吴传,谁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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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住的小院愈发热闹了,徐若云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听见了笑声,说明她们过得很好。
这让她放松些,起先担忧姨娘会伤心,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进门和姨娘刘氏打过招呼,她便直接去找徐若婉。
“大姐,你找我何事?”
徐若婉看过来,见她眉头紧锁,于是笑道:“你愁什么?是这么回事,前几日我收到外祖的信,信上要我和母亲去苏州,外祖的家业无人打理,要我过去帮忙。”
“日后这家业,估计是留给我了。”
徐若婉的舅舅有个儿子,就是刘泽元,只是…
徐若云不言语,想起了那桩旧事,她偷看徐若婉一眼,情绪露出脸上。
“那事不怪你,是表哥自己糊涂,他从盛京回去后不久,就生病离世了。你以后也别放心上。”
刘泽元真死了。刘家无人继承家业,所以要徐若婉去苏州。
“外祖和舅舅身体不好,我去了,他们也能宽心些。”说到这,徐若婉的笑意逐渐消散,“我跟母亲商量过,带姨娘们一起去苏州,这些日子她们相处的极好,无事打打牌,聊聊天,去了之后也有个照应,不会无聊。”
徐若婉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姨娘愿意吗?”
她点头,“嗯,姨娘愿意。”
想起刚才进门时,姨娘注视她的眼神,欲言又止,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若云沉默,两手绞在一起,不停打转,“你们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气氛凝固,徐若婉的笑意彻底消失,是啊,她们走了,盛京就剩她一人了。
徐家真的四分五散了。
徐若婉轻叹声,抓着她的手安慰,“世子很好,对你也好。”
对,陆越钦对她很好,可他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此刻她的心里很乱,一方面为徐若婉高兴,因为她有了自己的道路,另一边又伤心,为即将的分别。
苏州那么远,要见一面很难,说不准一年也见不了一次。
想到这,她就难过。
回去的时候垂头丧气,一点精神没有。
南园很静,此刻却嘈杂,她走到廊下就听见了说话声。徐若云顿住,站在原地不动,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是吴秀棉的声音。
此时是午后, 下人们懒散,有了些许困意,眼下瞧见吴秀棉进了南园, 吓得倦意全无,立马清醒了。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