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尚未行礼,吴秀棉就摆摆手,着急的说:“我找你过来,想必你清楚是为了何事?我也不绕着弯,直说了。”
她点头,苦涩的情绪在蔓延,“母亲说便是。”
吴秀棉暗暗翻个白眼,近来瞧她愈发不顺眼了,若是娘家清白还好些,偏偏是那样的家世,想到她嫁了世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徐成义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哼,贪污十万两,亏他敢做。罪名要是定了,便是抄家灭族。我找你,就是要警告你,此事不准找世子帮忙,提都不要提。”
徐若云知道,她就知道是这事。
“儿媳知晓。”
她的回答教吴秀棉满意,但对她的态度依然不好,甚至有点不耐烦,“知晓就好,那你便该好好想想,成了罪臣之女,你还配得上阿钦吗?”
吴秀棉瞅着她身子僵住,不以为意,继续道:“好,就算徐成义无罪,你也配不上他。此事过后,自个想想日后的去处。”
藏在衣袖下的手骤然捏紧,尖尖的指甲嵌进肉里,感觉不到疼痛。须臾,她松开手,克制情绪,尽量心平气和。
“母亲这是何意?”她不想,却不得不想。
吴秀棉抬手,不想听多余的解释,她看不上徐若云,也不想太过为难她。若她识趣,便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话已至此,自己回去想。”
说完吴秀棉就起身走了,独留她在正厅,不知所措的站着。
背后那些探究审视的眼神直直的望向她,让人不舒服,可是,她阻挡不了。日后讥讽和嘲笑会越来越多,多到她难以忽视。
她的双脚僵住,迈开的步子重的难以挪开,每一步走的极其艰难。
南星赶忙过来扶住她,一脸担忧,“少夫人。”
她的脑子很乱,乱的什么想不了,什么也听不见。过了许久,她才有了那么点反应。
路过荷花池,她眯着眼睛看了会,眼睛被河面的光圈刺的泛红,隐隐有了水光。
一转身,又神色如常,仿佛方才失魂落魄的神情是错觉,可是身旁的南星知道,不是错觉。
中午没吃饭,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徐若云早已没有力气,早早上床休息。但她睡不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越烦躁,心情难平静。
深夜,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在门口停下,徐若云知道,是陆越钦回来了。
陆越钦睨了眼房门,问身后的居平,“少夫人今日出门了吗?”
居平是他的心腹,自然是听他的,眼下世子问起,便如实回答:“是,用过早膳出门。”
他微微颔首,既然她出门了,就是知道徐家的事了。陆越钦叹了声,一抬手,下人退下,他自个推门进去。
他以为小姑娘在等自己,不料自个想错了。徐若云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陆越钦伸手,轻抚脸颊,“央央,睡了吗?”
睡了,当然睡了。
不睡着的话,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徐若云背对着外边, 娇小的身躯微微缩着,曲线玲珑可爱,凹下去的腰线显得腰身纤细, 一手能握。身后人从上到下扫过,视线停留在圆润的肩头, 她穿着衣裳轻薄,依稀能瞧见雪白的肩,轻纱遮掩,有些许神秘感, 更多的是诱惑。
男人眼神炙热, 小腹一紧, 勾起的旺盛的浴|火,现在想来,他们好些日子没亲近了。
陆越钦眯着眼上床, 手搭在她肩上, 轻轻摩挲着,“央央。”
他的喉咙止不住发痒, 捏在肩头的手便稍稍用力,晃了晃她, “醒醒。”
男人身上的温度很高,再加上现在是夏日,温度愈发滚烫,稍微一靠近,装睡的人就全身发热,开始冒汗。不规律的心跳越来越强烈, 快要跳到嗓子眼,好慌。
徐若云皱着眉呜咽声, 喃喃道:“别吵,很困。”
身后人闻言,立马停止动作,心疼的撩开侧脸的发,不再动她。只是在她后颈亲了亲,动作也是温柔的。接着陆越钦便离开软榻,去沐浴更衣。
人一走,徐若云如释重负,总算能喘口气,要是他刚才硬来,她还真装不下去。
小姑娘睁开眼叹息声,听着耳边哗哗的水声,又开始心烦意乱,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她便有了睡意,眼皮一张一合的,在陆越钦上床前睡着了。
这晚睡得不安稳,总是翻来覆去,脑中不停回荡着白日发生的事,一直困扰着她,到了次日早晨,人还是神志不清的。
她坐着发呆,想大姐的话又想吴秀棉的话,呆做着一个上午,可算想明白点。吴秀棉说的暂且不管,眼下当务之急,要先救姨娘,不能让姨娘被徐成义连累致死。
思及此,她的心境稍稍轻松些,不会被吴秀棉说的话压得喘不上气来。
就是不知徐成义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大姐说有消息即刻来通知她,现在过去一日,也不见人来,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