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自立宗门的背景,平日一概隐而不显,很能稳得住气。
宫雾苦笑道:“我真怕给师门再引去灾祸。”
“有我在,就不会。”胡丰玉淡淡道:“大恩难报,但这种事,我还是能做得了主。”
“宫雾,现在外界并不知道我已换心,也同样不知道我隐修两百余年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看着她,身体微微前倾。
“这次出门,其实是一场豪赌。”
“赌魔界的人以为我修为强劲,不敢贸然出手。”
小姑娘听得惊异,明白又将是一场险路。
“我们怎么去?”
“坐马车。”
“几个人?”
“明面上只有我们两个。”
“我的身份是?”
“我的书童。”胡丰玉上下打量着她,还算满意:“你在我身边呆了太久,现在已经是满身妖气,魔界来人了也会以为是只狐狸。”
宫雾猛闻袖子衣领,半点妖气都没闻见,僵硬道:“我一身臊味了吗?”
狐狸祖宗一拍椅靠:“谁跟你说妖气是臊味了!”
当天中午,自伏州有双驾马车一路奔驰着驶向京城。
马车夫训练有素,马车看着俭朴但用料上乘,瞧着像是得体人家出了一趟远门。
常人见不到马车的轮廓,一路驶过也只能瞧见风沙扬起,不存在山匪来劫的意外。
而妖精们能闻嗅到来自大妖的深厚气息,哪怕仅仅只能闻到一点,也会望而生畏,不敢冒犯。
沿路均有虹陵胡氏的宗门弟子接应保护,一般货色根本无法近身身前。
胡丰玉被囚数百年,坐在马车上掀帘看了许久的风景,像是做梦一般舍不得停下。
等到实在看倦了,他才看向闭目打坐的宫雾,拾了个话头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用着一颗鹿心。”
“嗯。”
胡丰玉看得无语:“你陪我聊会天行不行。”
宫雾停了气息运转,抬眼瞧他:“我觉得是你快憋不住了。”
“怀着秘密本来就是辛苦事。”狐美人倚着卧榻悠悠道:“难得有机会同外人讲,我还能放过不成。”
宫雾说:“你讲吧。”
“你猜一猜,”他看着她:“我是因着什么才把自己的真心拿了出去?”
“你就不能直接讲吗?”
“这一路很无聊哎!”
宫雾拿出陪老年长辈闲聊的沧桑心态,低头想了一会儿。
“唔……”
胡丰玉瞧出来,晃了晃手指。
“我来添个彩头。”
“你如果猜对了,我就送你一样你绝对会喜欢的宝贝。”
宫雾半信半疑:“真的?”
“反正你也猜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