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嫁傅家那样的小子。
他师妹须有这世上最好的婚事,嫁给最可托付的人。
再回二吊茶楼里,有客人拿荷叶打包了酱卤兔腿刚走。
姬扬把画像徐徐展开,问道:“您可见过这位姑娘?”
老板娘在嚼兔骨头,叼着一端如抽烟袋般嗦着骨髓,柳叶眉向上一挑。
“这是紧俏货,价钱比你刚才要的还要贵,你有钱吗?”
“没钱我可一句不聊,你们赶紧走。”
涂栩心刚好跟过来,听得整个人往前一扑,只觉危机甚大。
“你刚才说什么?”
“紧,俏,货。”老板娘慢悠悠地瞟了一眼楼上包厢,把骨髓吸干后骨头嚼碎了往下咽,吃得嘎吱作响。
姬扬一掌拍出包房银钱,灰发女人这才流露笑意,扭着腰迎他们上楼。
二楼远远能听见有男人睡得鼾如洪钟,亦是她丈夫镇着此处动静。
鼾声里,女人勾了勾手,拿了包厢钱又索要赏钱。
涂栩心给钱都给烦了,胡乱给了些,催促道:“你快讲!”
“这小女子啊,是个稀罕宝贝。”灰发女人的狼尾在裙下一扫,又收了回去:“她是月火谷里的一个小弟子,师父姓涂,无父无母。”
“也不知道怎地,她居然不死不灭,哪怕身浸毒池了,转头就能自行复原又活过来。”
“你们说,这宝贝值不值钱?”
话已至此,姬扬暗里指腹扣紧椅沿,涂栩心也凝固了神色。
它们哪里来的消息,竟然知道的这样多!
“我主意变了。”灰发女人在鼾声里笑盈盈道:“有关她的消息,还有那四个地方,我打包一块卖你们,绝不单出。”
“前者六百两,后者四百两,一共千两黄金,请吧。”
说罢便手掌一翻,朱红指甲勾了勾。
“给钱晚些,我可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她要价奇高,确实存了几分为难的意思。
此刻女人半笑不笑地盯着,是半分台阶都不肯给。
涂栩心往后一仰,懒散道:“我给你两千,你要倒找我一千两。”
“出门时未带盘缠,找你寻个方便。”
女人嗤笑:“借先生开开眼,是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
“我们不给银票。”
“那给什么?”
姬扬手腕一翻,掌中卧着两枚梅果。
果子莹润生光,好似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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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两修士开口, 狼妖本以为又来了两充大款的草包。
不仅给得起两千两,还要她倒找一千两,好笑!
直到稍年轻的那位拿出两枚灵果, 她鼻子一动, 眼睛腾地亮起来。
刚要凑过去细瞧, 姬扬已收物入袖, 平和道:“这是三千世界之外的玉露梅子, 据我所知, 此界连梅叶都极难寻到, 更别提一颗果子。”
“再给我看看!”狼妖急了:“什么味儿都没闻清楚呢!”
姬扬反客为主,倾身问她:“那千两黄金,你掏得起吗?”
“笑话!”
灰发女人拔下发簪,虚空往墙面上一划,木头墙面登时显出结界里存放的无数金银。
仅仅是两寸见方, 便足够见出这二吊茶楼的阔绰!
“你说我掏不掏得起?!拿东西出来!”
姬扬这才再度舒展五指, 只许她看, 不许她碰触半分。
“行了行了, 我们又不是黑店。”女人豪迈道:“是个宝贝,贵我也认了。”
涂栩心小声道:“就这还不是黑店呐。”
狼妖双手探入结界里,哐哐哐地把金锭舀到桌子上, 如同在往桌上倒麻将。
动静之响, 以至于楼下的客人都探头往上看。
暗处鼾声一停,客人们迅疾把头缩回去,不敢打听了。
等一大摞金锭都扔桌子上了,女人束回簪子扎在发上, 伸手擦了擦围裙,扬起柳眉道:“半斤八两, 千两便是六十多斤,要不要我借你们秤砣?”
“不用。”姬扬淡声道:“我已验清了。”
涂栩心伸手一拦,把金堆二八分开,各变成两册破破烂烂的经书,全都交姬扬贴身收好。
他们不确定还有多久才能找到宫雾,备些现钱来得稳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狼妖伸出四指宽的长舌头舔了舔那灵果,犹觉不够。
“真想一口吃了。”她嘀咕着坐下来,随手从袖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四个纸团,丢到他们面前:“密钥在这,自己看吧。”
从方才起,姬扬便觉得她这举动不对。
如果是正确密钥,何必写下四个,举动如此多余?
师徒当面把四个纸团都展开,发现没有一个与先前他们去的地方对得上号。
没等涂栩心急眼,女人一掌拦住他,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