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接过那枚戒指,她有点儿印象,在童年时母亲常戴着这枚戒指,这是一枚银制的素戒,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像母亲一样干练简洁。但不知从何时起,这枚戒指就不在母亲的手上了。罗莎对菲利普的话半信半疑,她说:“这确实是我母亲的戒指,里面还刻着母亲的名字……这真的是我的母亲寄给你的吗?”
菲利普立刻点头,他还想说什么,一大盘鳟鱼丢在他的面前。菲利普装模作样地从兜里掏出手帕,塞进自己的脖领里当作餐巾,他问道:“请问您能为我带个路吗?我会非常感激的……能找到「亲人」的感觉真好。”
菲利普的嘴角上扬,吃了一口这乡村的佳肴后看了眼两人的餐盘,笑着说:“中午这餐算在我头上,能这么顺利找到表妹,真是幸运。”
迪伦听到这话双眼放光,他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用手指敲着桌子,可没过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起身往柜台走去,边说:“我再去拿支啤酒。”
罗莎接着与菲利普搭话,询问一些幼年时期在爱尔兰的事,菲利普答得天衣无缝,但遇到一些细节,他就会说自己与母亲搬走时太年幼,记不太清了。
终于酒足饭饱,菲利普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准备掏钱付账时,却看到一旁罗莎那渴望的眼神。他的手指往左边移动,发现罗莎的眼珠跟着向左移,而右边则毫无反应。菲利普仔细一瞧,发现自己在左边别了香烟卡,他抽出那两张香烟卡,果然罗莎的视线全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麦克格威尔小姐,您喜欢这个?”
罗莎被人撞破心思,尴尬得脸瞬间变得通红。菲利普笑着把那两张香烟卡放在罗莎的桌上,向她推去,说:“有些人喜欢收集这个,可惜我平时不会收集这东西,如果你喜欢的话请收下吧……当我送给表妹的见面礼。”
“那就……谢谢了。”罗莎收下那两张香烟卡,上面印着黑白色的「炸药」和「蒸汽机车」,确实是她此前没见过的图案。
这位城里人,真的是来探亲的?
等迪伦喝光第二支啤酒,菲利普与罗莎差不多都用完餐了正起身往吧台走来,迪伦冲酒保又要了支啤酒偷偷藏在了裤子里。菲利普走过来,没有多问账单明细,就付了账。
迪伦说:“我去驾马车过来。”
而菲利普则是冲一旁的旅馆招手,那上面站着的那两个吸烟的男人,一个个子矮小一头修剪整齐的黑短发,嘴巴上趴着一撇像毛毛虫一般的胡子;另一个人则个子高大,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他双眼眯起警惕地打量她,他们看见菲利普的招手就掐了烟下楼。菲利普对罗莎解释道:“他们是母亲为我请的保镖,你不介意吧?”
罗莎摇头,但她心底的疑虑依旧没有消除,迪伦驾着马车过来,菲利普与那两个男人也一同上了马,跟随着罗莎的马车行走。
罗莎坐在迪伦身后,她拉了拉迪伦的衣角,压低声音说:“你怎么看他们?”
迪伦扫了眼打扮得油头粉面的菲利普,昂贵的发膏味飘散得四处都是,迪伦没好气地说:“看起来就是城里的娘炮。”
迪伦见罗莎对那个阔佬颇有关注,连忙在背地说些贬低他的话:“别看他手臂上有点肌肉,估计连牛都拉不动。哪个男子汉还会需要保镖,装模作样的,其实就是头傻驴,还能被坑十块钱,呸。”
迪伦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菲利普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迪伦立刻拉下自己的帽檐冲他微笑。
罗莎说:“我总感觉不对劲,妈妈从未和我提过这位表姑。”
“那枚戒指不是麦克格威尔夫人的吗?”
“确实是妈妈的,在很多年前我见过她佩戴这枚戒指,但这枚戒指对她来说也十分重要,她不太可能当作信物寄出去。”
“你的意思是?”迪伦的脸色大变。
“他们恐怕不是我的亲戚。”罗莎眯起眼睛,肯定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迪伦开始有点慌张,万一这几个人是亡命之徒,别说麦克格威尔夫人了,连他的小命都要丢掉。
罗莎抬头瞧见后面迎来一辆小型马车,车夫是迪伦的一位亲戚,她问迪伦:“后面那辆车上的是你哪位表亲吗?”
迪伦探出半个身子去查探情况,他举起自己的帽子对后面马车上的人敬礼,回过身说:“是表哥麦克。”
罗莎说:“先带他们去你家,你放慢速度,把麦克喊到前面来,我趁他们不注意爬上麦克的车。我得拜托麦克载我回家,不论他们是不是我的亲戚,我都得先通知母亲此事。”
罗莎说完就摘下了迪伦的帽子,从一旁拿起了一个空的牛奶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接着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给牛奶罐披上,再盖上帽子。她蹲在其他牛奶罐后面,压低自己的身子,等待麦克超车。
“麦克!你的马儿更快,你先走吧。”迪伦给麦克让了路。
麦克很爽快地驾马而上,把菲利普和他的两个保镖挤到了前面,罗莎趁他们不注意,跳到了麦克的马车上。紧接着打开了自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