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我‘但是’,我和你只有今天的事情可以说。”
任轻秋闭上嘴。
——这人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在装傻?
小时候的白予熙虽然也是个十分骄傲、不可一世的小朋友,但是也算个多说几句就会被气哭的小不点儿,姑且是存在一些可爱的地方的。
谁知道,这小孩长大了居然变成这种下了床就不认人的人了?
——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情有可原,昨天的事情记不住……那她这记性能正常生活嘛?
任轻秋开始为白予熙的下半辈子担忧起来。
她还在担忧着,白予熙那边就开始没有表情地念起来了,
“你这个星期的每天中午后就到训练场去罚站,站到晚饭之前,每天的体能训练内容翻倍。好好反思一下今天自己的行为,以此警戒。”
任轻秋一愣。
——不光要撇清关系,她还要惩罚我?
她直直地盯着白予熙,用眼神示意自己对这个判决很有意见。
“怎么?有意见?”白予熙皱眉,“还是说你没听见?”
——我意见多了去了。
任轻秋忽然觉得自己心里面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反抗情绪,回过神就抬起视线,没正经地往白予熙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听到了,长官你要惩罚我嘛。”
她这语气悠悠的,没什么紧张感。
还没有来得及让白予熙皱眉,任轻秋就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哎,长官,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你还有什么问题?”
白予熙瞥了一眼任轻秋,任轻秋很明显地感觉她其实是在说‘你居然还敢说这话?’
任轻秋手指轻轻滑过脖子上被这人抓出来的伤口,装作没听懂她意思一样笑了出来,
“长官,有没有人说过你皱眉的样子也很性感?”
空气又微妙地沉寂了几秒。
白予熙的眼睛在帽檐下面直直地瞪着任轻秋,
“我知道了。”
“?”
任轻秋还没有来得及知道白予熙知道了什么,就看着白予熙轻轻拨弄了一下头发,
“是我给你的惩罚太轻松了,才让你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罚站的时间改成一个月。”
白予熙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
任轻秋舔了一下嘴唇。
她其实是想再说点什么的,但是,直觉告诉她:再接着说下去罚站时间会变成两个月乃至一年。
白予熙看着任轻秋现在不说话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好了,你可以归位去训练了。”
“至于你今天耽误了的训练时间,训练完后就补上两倍再走。”
这人是一点儿也不肯放过自己啊。
任轻秋听着不禁眨了眨眼睛。
——我是不是惹了一个河豚精?
加训了一个上午,任轻秋训练完已经是下午一点。
以前她在东部的时候也经常被加训,本来这点惩罚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不痛不痒的。
不过,她现在这身体素质堪忧,再加上昨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任轻秋出训练场的时候感觉自己脚步都有点蹒跚。
“你今天早上怎么敢惹白首席的?”
谢飞鱼叹了一口气,从取餐口端起自己的餐盘,
“你就不能老实一点?要不然就不会等到现在才能来吃饭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的白予熙小长官气量那么小啊,就不该夸她那么一句的。”
——白予熙小长官。
谢飞鱼听着就想擦擦额头上的汗,她是不知道任轻秋哪儿来的胆子敢这么叫的。
“这人也只有长相过得去了。”
任轻秋想起白予熙昨天晚上艳丽的表情,有些感慨。
谢飞鱼看着只有长相过得去的任轻秋目瞪口呆,“任轻秋,到底是谁给你的脸说这句话的?”
任轻秋端着餐盘转了一个弯,她转身动作太大,不小心撞了一下身后的人。
地面传来了容器打翻的声音。
任轻秋埋下头就看见了地面打翻的营养剂,本来装在容器里面的营养液的撒了一地,连身后那人的靴子上面也沾上了营养液。
任轻秋感觉闻到空气中送来的一股淡淡的橙花香,一抬起视线,就对上了白予熙的眼睛。
“……”
白予熙和早上一样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扣得严严实实,连手套口也戴得没有一处疏漏。
只是,她越是穿得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密不透风,任轻秋就越是觉得她脖颈以下的地方有什么秘密让人浮想联翩。
“我赔你吧?”
任轻秋收回视线,语气玩味地一笑,“长官。”
“不用了。”
白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