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一只猫当然比揉一个少女强多了。
莫惊春的视线扫过乱扔的衣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双腿并拢坐直,靠在靠枕上,顺带着也调整了一下猫的姿势,让它趴到自己腿上,然后开始揉脸。
先挠挠下巴,再搓搓耳朵,末端的三根手指托着脸,食指和拇指蹭过额头,再揉一揉脖子,随后重复。
这一套手法,是她特意学的,在奶奶走了以后。
事实证明,效果显著。
小橘觉得饲主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样,怎么按怎么舒服,指腹蹭过的每一个地方,恰好都是它最喜欢的点。
它闭上眼睛,开始打起小呼噜,胡须翘起,仿佛在笑似的,四肢摊开,摊成一条猫饼。
天呐,怎么会这样。
原本饲主的手法,是很差劲的,她为了人类的自尊心,才没说出来。后来接触久了,变得稍微好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
这次怎么会突然变了,就像是坐上火箭一样,手法突飞猛进,它简直要舒服地化成一滩水了。
如果好感可以数据化,它现在的头顶一定在冒出+1+1+1的数字。
过了好一会儿,仿佛被抽掉骨头的小橘被人抱起来,放到毯子上。人类以手作梳,开始给它梳毛。
梳到下巴,它就扬起头,梳到后背,它就翻过身,细长的手指陷进背部柔软的长毛里,顺着脊柱向下,滑至尾根再抬起,重复这一过程。
顺上几遍后,再从头顶开始,以轻柔的力度按压挠动,一点点向下,猫就像是被卸掉外壳的软体虫,扁扁地躺平。
突然,一道闪电击中了它,在尾椎骨的地方,比疼痛要甜美,比舒服更刺激,神经震颤,骨头酥软,猫喵呜一声,不受控制地抬高后腿,翘起尾巴,它频频回头去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莫惊春也惊了一下,收回手掌,茫然地问:“怎么了,这里不舒服?”
“不是,不对。”猫回味咀嚼一番,有些迟疑迷茫地说,“姐姐再摸摸?”
人试探性地挠了一下。
它拉长音咪了一声,仿佛被糖浆熬煮过一般甜腻,“喜欢这个!再多来一点!”
于是莫惊春又挠了几下。
猫打了个激灵,猛地翻身抱住了这条胳膊,张口咬了上去,但它的理智尚未走脱,没有伸出爪子,尖牙也没有用力。
长长的大尾巴用力拍了几下,它松开口,对着咬住的地方舔了两下,满怀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猝不及防,条件反射。
莫惊春的胳膊上留下几颗小小的牙印,圆钝的凹陷,她的心情十分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受惊,反而问道:“还要继续吗?”
小橘犹豫了半晌,点了下头。
它又期待又忐忑地重新趴好,等待着那股奇妙的感觉落下,但人类换了一种手法,改成了拍。
相比较下,拍更柔和,将刺激的部分削弱,舒服的部分增加,猫愉悦地眯起眼睛,又过了好一阵,背后的拍打停了。
猫失落地呜了一声,脱口而出道:“姐姐不要停。”
莫惊春沉默了一瞬,换了另一只手。
右手胳膊已经酸了。
靠近尾巴根部的后背,是猫的敏感区域,和下巴一样,拍一拍就能获得极大的爽感。
莫惊春在学按摩手法的时候,也是了解过这部分知识的,不过她没料到的是,效果太好了。
仿佛被讹上了似的,只要沾上就甩不脱。
最开始梳毛的时候,她还有一点迟疑,想着不要碰太隐私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麻木和心累,还有手累。
一整天的高强度爬山没有累,搭帐篷没有累,给猫按摩累了。
她叹出一口气,按亮手机,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两只手臂都到了极限,莫惊春最终停了下来。
猫的呼噜声当场中断,扭过头去看她,意犹未尽地说:“姐姐,怎么不动了?”
莫惊春:“……我手酸了。”
“那我给姐姐揉一揉。”小橘没提继续的话,它还是很体贴的。
伸了个舒坦的懒腰,它转过身,抬起前爪按上人的手腕,用肉垫去揉。
其实小猫踩奶不失为一个好的按摩方法,可惜它现在太重了,已经永久失去了这项杀手锏。
猫有些遗憾地想,要是能随意变大变小该多好呢……
只是它忘了,自己就算没长到现在的体型,在宠物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体,重量能达到二十来斤,这种体量的踩奶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
来自手腕上的酸胀感很快褪去,温热的如同皮革一般的奇妙触感从那块皮肤传向大脑。
如果把肉垫看成是手的话,摸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握手难道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吗?
猫在伸懒腰的时候,爪爪会张开,像一朵小花,自带磁铁的那种,莫惊春的视线每次都会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