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慕容灼:“那我们……呕……能走了吗?”
景昀说:“等一等,只需要半盏茶,我问两句话。”
慕容灼连忙道:“那小姑娘是个哑巴。”
“不是问她。”
景昀抬起手,对着远处虚抓一把,下一刻一只皮毛浸透鲜血的狐狸凌空飞来,悬在半空中,脖颈僵硬,仿佛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它的咽喉。
慕容灼瞪大了美丽的眼睛。
“一只可以化形的高等妖物,换算成修行者的境界大概是金丹中境,又有妖雾遮蔽气息。”景昀白绫后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这只妖物所在的方向,“你我受到此方世界限制,感知下降大半,如果不仔细查看,确实不太容易发现这条漏网之鱼。”
“金丹中境?”慕容灼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那怎么会藏在界碑山里,和一群不能化形的低等妖兽混在一起?”
景昀淡淡道:“是啊,我也很好奇。”
她话音未落,空气中那无形的绞索猝然收紧,深深切入了狐狸脖颈之中,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呼,下一秒那狐狸口吐人言,嘶声求饶:“仙长,仙长饶命,小妖不敢了!”
慕容灼神情一紧,几乎以为她们二人身份暴露,但看景昀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后知后觉会意过来,这句仙长大概是对修行者的尊称。
景昀扬眉,稍微放松了一点锁住妖狐喉咙的力道,袖手问:“你是妖狐族?这等修为为什么会在这里?”
妖狐眼看着数百只妖兽毙命当场,脖颈又被牢牢锁着,颤抖似风中落叶:“是,是,小妖是妖狐族,因为在族中闯下了大祸,被家族流放至此……”
这话最多糊弄糊弄初来乍到的慕容灼,景昀都不用多听半个字眼,就知道它的话里很有水分。不过景昀并没有兴趣探究妖狐族族内争端,继续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里是界碑山边缘,离宣州很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妖兽?”
妖狐颤抖道:“因为几个月以前妖王突然开始大肆清洗,妖族人人自危,很多妖族往北边迁移,占据了界碑山南妖兽的领地,爆发了很多冲突,所以一部分妖兽就被迫继续往北,到了界碑山北来。”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景昀微一思忖,问道:“现在的妖王,还是妖虎一族?”
狐狸愣住——这个问题可就太简单了,简单到当下在外行走的修行者,几乎没有人会不知道。
它怯生生点了点头:“是。”
景昀沉思片刻,又问:“这些妖兽,下过山吗?”
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着的,是极其森然的杀意。
妖狐虽然无法体察出景昀的心思,但此刻性命受制在她手中,当然知道察言观色小心回答,连声:“没有,没有!今夜当真是个意外,山下河阳城就有玄真观的仙长驻守,哪里的妖敢下山伤人呢。”
景昀的声音忽然一顿:“玄真观?”
“供奉的是哪位?”她问。
妖狐简直惊呆了,实在猜不出面前这两位前辈高人到底多少年没出过门,居然不知道玄真观的鼎鼎大名。但身不由己,也只得小心翼翼道:“供奉的是道门先祖,玄真道尊。”
——玄真道尊!
慕容灼惊讶地睁大眼睛,下意识侧首看向身边的景昀。
令她失望的是,玄真道尊本人素面如雪,毫无表情,甚至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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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早知道师兄的神魂不在这里◎
“那是宫观啊!”
“那是一座宫观啊!”
“那是一座为你而建的宫观啊!”
景昀负手立在山石上,身旁慕容灼喋喋不休,反复赞叹。熊熊燃烧的灼人火光将她们二人的面颊都映得泛红,热浪逼人铺天盖地,但奇异的是,这烈火巧妙地避开了每一棵无辜的草木,唯独将满地鲜血尸骸卷了进去。
“我也想要宫观。”慕容灼羡慕道,“专门为我修的那种,供奉我的塑像,日夜香火朝拜不断。”
景昀转过头,隔着白绫‘看’她一眼:“在我们中州,那是用来祭拜死人的地方。”
慕容灼一噎:“宫观!我说的是宫观!”
景昀说:“你的离火该收了。”
慕容灼猛地回头,发现离火已经将地上的尸骸鲜血尽数焚烧,隐隐有向外蔓延的趋势,连忙凌空一招,抢在造成火灾前把离火收了回来。
没有了燃烧的火焰,这片山野再度被夜色所笼罩。而这么一打岔,慕容灼也暂时停止抒发她对宫观的向往:“咱们现在往哪里去?”
景昀说:“不知道。”
慕容灼正举步欲走,闻言惊道:“怎么会不知道?你选择在这里下界,难道不是已经确定了位置吗?”
景昀解释道:“我只能确定其中一片神魂碎片在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