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父亲训斥,宁锦婳脸上有些挂不住,“我都听他的,再也不闹了!”
“你啊——”听着女儿赌气般的话,宁国公摇头轻叹,说道:“不是要你万事忍让,你放心,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你身后是宁家,为父——”他顿了一下,“为父和你兄长,都是你的底气。”
宁锦婳心里划过一股暖流,只当父亲在安慰她。她封后后,荫及整个宁国公府,宁国公另赐承恩公的爵位,一人两公爵,宁府顿时名声大噪,隐约有当年的势头——可这些都是皇帝给的。
皇帝的偏爱明明白白,没有丝毫隐藏。
她的眼神太露骨,宁国公轻咳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你兄长下个月回京。”
兄长终于回来了?
宁锦婳的脸上刚露出喜色,听宁国公又道:“和西戎的公主一起。”
按后宫历来的规矩,妃嫔得家眷探望,不得留人超过晌午。不过现在后宫总共就一个人,宁锦婳身为皇后娘娘,硬把人留到了黄昏。宁国公踏着夕阳的余辉离宫,诺大的坤宁宫顿时变得清冷,宁锦婳把瞒桌子山珍海味巡视一周,最后放下玉箸。
“娘娘,饭菜不合胃口吗?”
抱月俏生生侍立在一旁,经过抱琴日日的耳提面命,终于掰正称呼,称皇后娘娘。
宁锦婳转头问道:“他呢?”
抱月当然明白“他”指的是谁,答道:“马总管来回过话,说圣上今天和诸位大人议事,宿在乾和宫,今晚坤宁宫不必掌灯。”
“哦……还有,圣上特意交代过,说您小子日快到了,莫要贪凉。把今日份的冰酪撤掉,瓜果最好不要用凉水湃。”
一派拳拳爱妻之心,如此体贴,却让宁锦婳一阵烦躁。
那日过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共处一室,又绝非冷落,他每日派人问候叮嘱,自己的行踪日日报备,独独不来见她。
宁锦婳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变了,比如今天的冰酪,他往日直接简单粗暴地撤走,哪里会在意她的想法?更遑论用“最好”这种商量的字眼。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了。
她低眉思索片刻,用手指点了几个菜,“把这些装起来,去乾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