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霄向来如此,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污了宁锦婳的耳朵。可别的事她能装聋作哑糊弄过去,事关父亲又怎能含糊?
宁锦婳气急,“我不管,我要父亲现在就回京!你应不应我?”
“你若不答应,我、我就……”
宁锦婳乌黑的眼眸里露出茫然的神色,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她如今的一切都是男人给的,能威胁他什么呢?
陆寒霄很给面子,轻声哄道:“好,我应你。只是宁府牵涉甚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给为夫一些时间,嗯?”
宁锦婳低垂着头颅,闷声不言语。
陆寒霄轻笑一声,决口不再提此事。又哄着她喂了半碟儿香瓜,两块芙蓉糕。宁锦婳说身上疼,没力气,陆寒霄想了想,道:“近来小国进献的贡品中有一药玉,可蕴养身体,我让人给你送来。”
她一点儿不像生过三个孩子的人,又窄又紧,确实辛苦她了。
宁锦婳恹恹地点头,此时她还不知道这药玉是用在哪里的,等侍女真把东西送到她跟前,她气的把东西砸的稀碎,揪着陆寒霄的上襟尖声质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养的小玩意儿?还是楼里那些东西?值当这么作践!”
“你是我的妻子。”
陆寒霄揉着眉心,神情颇为无奈,“养身子的东西,闺房之乐罢了,值当你动这么大的气性?”
宁锦婳泪眼婆娑,“哪有、哪有这么对妻子的,你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陆寒霄闻言简直气笑了,“那你说,要怎么才算把你放在心上。”
“我想爹爹。”
“我再说一遍,兹事体大,非一朝一夕之功……”
……
吵吵闹闹到了月底,在宁锦婳的望眼欲穿中,陆玥小郡主到了京城,与之一起的,还有抱月和叶清沅。
不,此时不应该叫叶清沅,应当叫叶元青,叶大掌柜。
宁锦婳把压箱底儿的嫁妆全给了叶清沅,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在王府吃喝不愁,没人敢怠慢王妃娘娘,她已经把这事儿忘了。
她能忘,叶清沅不能。
一身飒爽男人装扮的叶清沅让人抬来一口大箱子,昂首挺胸道:“这是账本,你慢慢看,有什么疑问随时找我。”
“这么多啊。”
宁锦婳目瞪口呆,当初因为粮食的事,她跟叶清沅闹得很不愉快,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她还在兢兢业业地为她打理产业,让宁锦婳心中有愧。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要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