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梨盯着眼前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咬牙道:“求娘娘放过金鹦姐姐!”
“只要您肯饶恕她,我便……便为您保守昨晚的秘密!”
金梨是陆寒霄派过来的,自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
习武之人要比一般人更耳聪目明,昨晚夜半三更,她听到动静跟上去,看见宁锦婳跟一个黑衣人碰面,那人比她厉害得多,她不敢靠近,只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影,那人身形高大,明显是个男人!
王妃夜半私会男人,她睁着眼一宿没睡。金梨不如金鹦张扬,但心思却缜密得多,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这件事,便发生了今日的一切。金鹦和她多年情分,她不能不顾。
房里只有三个人,一茬儿接一茬儿,抱月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寂静许久,金梨忍不住抬头,恰好对上宁锦婳凛然的双眸。
“呵,你倒是比她聪明。”
宁锦婳冷笑道,脸上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慌乱,“既然如此,你去告诉你的王爷主子啊。”
“看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金梨,面色冰冷,明艳的眉眼间仿佛覆上一层寒霜,乍一看,竟和陆寒霄有几分神似。
金梨没回话。
沙漏一点一滴流过,渐渐的,外面的声音消失了,金梨骤然瘫坐在地,两行眼泪簌簌而下。
来不及了。
好巧不巧,一声轻微响动,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诺大个王府不用通禀就能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他扫过满地的珠钗狼藉,又看着额头红肿、泪流满面的金梨,最后把目光落在面色冷淡的宁锦婳身上。
“怎么回事?”
他轻皱剑眉,语气虽然不重,不难听出其中的责怪意味。
“王爷,不是这样的……”
抱月正手忙脚乱地解释,陆寒霄已经走到宁锦婳身前,把她的手腕硬抓起来,摊开血肉模糊的掌心。
“呀——怎会如此?”抱月咋咋呼呼地瞪大眼睛,她一直在主儿身边,她都没发现!
好在宁锦婳颈侧受伤,房里备着不少金疮药之类的东西,陆寒霄用纱布一圈一圈给她包扎好,发出一声似无奈的叹息。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一个不留神就受伤,好端端在房里也能伤到自己。真要拿个东西罩起来才能行么?
宁锦婳皮肉嫩,指尖又尖,那伤口一看就是自己掐的,让陆寒霄都无法责怪罪魁祸首。
抱月正蹲在地上默默收拾满地的珠翠,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道:“都是刁奴欺主,主儿气狠了,才跟自己叫较上劲儿。”
陆寒霄问道:“当真?”
他自认御下严苛,刁奴欺主这四个字压根儿不可能发生在王府,况且他的婳婳可不是个软和脾气,还能被一个奴婢欺负?
宁锦婳转过头,明显不想再提起这件事,“过去了。”
大部分情况下,陆寒霄还是顺着她的,尤其宁锦婳现在还有身子,大夫说怀孕之人容易郁结在心,得哄着。
他抚摸着她纱布缠绕的掌心,道:“日后我多陪你。”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得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宁锦婳面上不置可否,身体却逐渐放松下来,她扫了眼跪在角落无人搭理的金梨,道:“喏,你的人有话跟你说。”
“什么你的我的,你我之间,要分的这样清楚吗?”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房里每个人的耳朵里。金梨苦笑一声,沙哑着声音道:“属下……属下并无要事禀报王爷。”
她面容凄惨,搁常人肯定得多问两句,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但陆寒霄懒得问,正如他回来时听到了金鹦微弱而凄厉的叫喊,却直接来了宁锦婳房间一样。
他骨子里是个极其传统的男人,男主外女主内,后院一应事务,本应宁锦婳做主,除非她搞不定求助他,他也是非常乐意的。
两人成婚这些年,宁锦婳不掌家,还真不是陆寒霄捏着权柄不让她管,是她自己躲清闲,全昇又太称职,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陆寒霄道:“既然不喜欢她,便换了。”
宁锦婳抬眸,“谁说我不喜欢她?”
她岂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他用的“换”字,反正一定要在她身边放人,谁来都一样。
况且金梨握着她的秘密,万一被发现,她倒是无所谓,只怕牵连无辜的梵统领。她得把她牢牢攥在手里。
陆寒霄不在意这些小事,随口应一声便过去了,金梨和抱月都悄无声息地退下,陆寒霄刚从江州回来,晨时出发,一路马不停蹄,双臂环着她缓缓阖上眼皮。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很平静,陆寒霄没再出门,如他所言,日日留在府里陪妻子,公务直接搬进寝房处理。
十分默契地,两人都没提起宝儿,也没提起京都最后一夜,更没提怀孕的事。金鹦这个小插曲没掀起任何风浪,几桶清水下去,地上不留一丝痕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