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雒阳国皇帝,一边是只手遮天的国师,侍卫们夹在中间两难,不抓也不是,抓也不是,皇帝看着迟疑的侍卫们,离奇愤怒:“一群废物!”
伸头一死,缩头也是一死,领头的一位侍卫站出身,“国师”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话还没说完,裴明衍一手便将人掀翻在地,抽出侍卫别在腰间的剑,横在侍卫的脖颈,双眸危险地眯起,一字一顿:“给我滚!”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裴明衍哪里还有在付清面前委屈巴巴哭了的模样,他挡在付清身前,漂亮狭长的凤眸沉着暗色,众侍卫皆惊惧地跪下,他们怎么忘记了眼前的这位才是雒阳皇城名副其实的阎王。
皇帝看着国师护着身后的人不许任何人靠近,像条忠心耿耿护主的狗,不禁想起那么多年国师何曾如此保护过他们皇室,气急败坏:“国师,你若是一心护着你身后的人,这雒阳国师的位置你也不用当了!”
皇帝想要以此要挟,他想不管如何裴明衍终究会在乎他手中的权利。
裴明衍却是笑了,抬眸正正经经地打量着雒阳皇城的这位昏庸的皇帝,竟然还知道威胁他,“我当不当这个国师,可能你说了不算。”
“而你坐不坐皇帝,我说了算。”
众位大臣终于坐不住了,国师嚣张跋扈在雒阳皇城只手遮天,甚至真的能干预皇帝的位置花落谁家,但换一位皇帝,这就关乎他们的利益了,甚至能动摇现如今皇城四大家族的根基。
众官员皆劝阻皇帝少说几句,眼睛还时不时瞟向国师身后站着的带着面具的男子。
皇帝气极,却又奈何不了裴明衍,甩袖看向急的头顶冒冷汗的太医们,放下了狠话:“若是你们救不了我皇儿,你们便给他陪葬吧!”
当皇帝当到这份上简直窝囊!
众位官员见安抚好了皇帝,便又将满脑子的人伦道德与君臣纲常讲给裴明衍听,大道理受来说去,只有一个中心思想:国师你身后的人毕竟是刺杀皇子的同伙,刺杀皇室可是死罪,你要包庇他,可是死罪易免活罪难逃,还是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做做样子,关几天大牢。
付清看着犹如车轮战轮番劝说的大臣们,他不是一个喜欢站在别人身后的人,也不想裴明衍为他如此为难,拍了拍裴明衍的肩:“好了,明衍,剩下的我自己来。”
付清走上前,他早已经想到一个两全的法子,看向众位大臣,微微勾唇:“各位大人,若是我是皇室中人,是否便不用被关入大牢。”
“这是自然,只要你与那两位贼人摆脱嫌疑证明是我皇室中人。”这些大臣都是些满口纲常张口就来仁义道德的酸儒,刺杀皇室是死罪若是敷衍了事甚至包庇,那雒阳皇室颜面何存?
付清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缓缓揭开面具,他不愿牵扯到凡界中来,只是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借一下神之子的名头。
“若我是雒阳皇城的神之子呢?”
在千年前三界大战后,修真界便与凡界泾渭分明,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便是修者不可参与在凡界犯下杀孽,付清本来也不便插手凡界的任何事情,只是符无忧和娄清欢如今入狱,他身为符无忧的师父加上无殊尊上当年的嘱托,符无忧他必须要救。
面具掉落,众人在看清面具隐藏下的脸后皆双眸猛地瞪大,面具下的脸长长的睫羽半遮掩眼眸,雪肤仿佛如天上的仙人不染纤尘,身上穿着一身红色华袍更衬得肤如凝脂,但又沾染一份尘俗,令人不自觉地为他着迷,比刚才的舞姬不知貌美多少倍,这才是天上名副其实的仙人。
这众人看得痴的同时脑中不禁闪过一个想法,仿佛雒阳神亲临!
实在是太像了,就像是神从雕像中走出来活生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众人完全没有怀疑付清所言真假又加上国师如此护着这人就算是假他们也要当作是真,皆臣服跪下行礼。
“参见神之子。”
入牢
『你是陪我从年少的黑暗走到成名的裴明衍』
付清成功用神之子的名义摆脱了牢狱之灾在众大臣欢天喜地、笑容满面并殷殷目光之下实则咬牙切齿想马上恨不得马上送走裴明衍这位阎王进国师府。
付清与裴明衍并肩走在国师府的长廊上,春柳立马迎了上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大人,神之子,你们是否需要用膳?”
付清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裴明衍则是小心翼翼就害怕付清因为大殿上的事情讨厌他,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春柳察言观色知道自己多话了,于是悄无声息地退下。
裴明衍见付清眉头紧蹙知道他是担心符无忧那小子,国师府内种植着满园的梨树,小小的纯白色的梨花簌簌掉落,迎着皎洁的月色,乘着春风,可此刻裴明衍的身边人却一心想着另一个人,就算只是对于徒弟的关心,这也令他无法忍受。
裴明衍垂下眼睑,低低叫了一声:“阿清。”嗓音如同哭泣的嘶哑又带着似乎一点点委屈,声音清脆干净如同泉水叮咚,叫着阿清是又不自觉地放软,像是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