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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1 / 2)

她心中疑惑,往书房继续走去,风声萧瑟,几盏灯火幽幽。书房外有一颗桃树,坠满青涩的果实,侍女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听得书房内的一声闷响。

她离开桃树底下,一门之隔内,不再有声音发出。

或许主子们和她错开了,侍女转身准备离去。

“砰”的巨响从屋内响起,接着是清脆的细响,像是瓷器碎片在地上跳动的声音。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拍打门扉,问道:“郡主?”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漠的“退下”。

萧蕴龄被拉扯到屏风后的榻上前,挥手将架上的瓷瓶摔下,边缘锋利的碎片散落一地。沈策冷笑一声,抬手将人抱起。

她的手臂磕到扶手的边缘,在短促的一声痛呼后,所有声音都消失在唇齿间。

整个书房像是砚台中刚被研磨出的墨水,浓稠漆黑的墨色里,她的反抗凝滞艰辛。或许墨水是红色的,萧蕴龄手臂被压在头顶时,手指紧握的瓷片还有潮湿的血液在滴落。

“看到那些东西时,除了想知道面具数量,便是……”他靠近她的耳朵诉说,毫不在意肩膀上和脖子上的咬痕。

女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无法阻止耳边的言语,羞辱和撕咬只会换来他更病态的报复。

撕开伪装后,或许他们是天生一对。

寝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格, 温柔地披在蜷缩在榻上的人身上。

萧蕴龄面向墙壁,疲惫地阖上双眼。有人拉起她的手臂,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反应。

她靠在男子的胸膛上时, 感受到抵在唇边的杯口, 她抿了一口, 有水滴顺着下颌流入宽大的衣袍中。

刚被点燃的香炉升起袅袅白烟, 醇厚的檀香驱散屋内浓郁的味道。

她又卧回柔软的床榻上, 有温热的触感穿过手掌, 套在手腕上,接着是另一只手。

她听见了相碰时的泠泠声响,是玉器才能发出的。

沈策的脚步声绕过屏风后,萧蕴龄才缓缓睁开眼,借着微弱光亮看向手臂, 是一对白色玉镯,似乎有月华在玉质中流淌,源源不断地向她传来合宜的温度。

她知道沈策很有钱,无论是聘礼还是平日送给她的礼物,用料总是上乘。

他发现她接近的目的,所以开始用这些财物与她交换。

萧蕴龄打量了这对镯子,试图透过它们看清沈策的想法。

莹润的玉镯下,是一圈红色的痕迹, 估计天亮后便要变成淤青。

难言的怒气从心底涌出, 她用力将一只镯子脱下来, 抬手就想往地上摔去。

“不喜欢?”男子的声音还带着喑哑,他披着外袍走来, 双臂将她困在其中。

萧蕴龄抬眸瞪他,胸膛因气愤而起伏不止, 她手指紧了紧,最终把它摔在被褥间。

他过来抱她,沐浴后的潮气浸透她刚换不久的衣裳,镯子又回到她的手上,晃动着月色。

竹片上冰凉的药膏抹在手上的一圈,之后是红肿的唇角,还有腰上明显的指痕。

她在上药时乖巧了许多,被抱着坐在腿上,长发顺着肩膀遮掩她的身体,睫毛被泪水沾湿。

沈策忍不住亲了她的脸颊,夸道:“好乖。”

握在手掌中的玉镯几乎要被折断,她揭露了他对她的控制,他便故意说这些话来让她难受。

“避子汤。”她克制着怒气,语气冰冷。

刚恢复正常的氛围瞬间又凝滞了,萧蕴龄总觉得沈策的指腹太过粗糙,此时抚弄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

昏暗的屋内,他平日里冷清的凤眼染上了浓重的欲色,灼热得让她几乎不敢再看。

“这么讨厌我的东西。”他说着凑上前吻她。

唇角的膏药苦涩,在药味中还有残留的酒味。亲吻她的男人双眼阖上,神情虔诚得仿佛是最忠诚的信徒,但他睁开眼时,眼神中全是不堪的亵渎。

萧蕴龄推不开他,只摸到还未干涸的伤口。

“刚才在浴池待了许久,清洗干净了吗?”

他自幼习武,挽弓执剑的手指上被磨出血泡,愈合后新生的血肉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子,茧子再次破开,周而复始,直到掌心不被剑柄所伤。

太粗糙了。

他平日里性情高傲不容挑衅,萧蕴龄猜想过争吵后,他或许会因面子受损而冷落她。但他似乎更加无所顾忌,毫不遮掩他心底的肮脏想法。

她目光在他手上顿了顿,而后别开脸。沈策将擦手的帕子随意扔在一旁。

“我吃了药。”他将手掌贴上萧蕴龄的小腹,隔着一层布料揉着,“真可爱。”

他真是疯了。

萧蕴龄气冲冲地躺回床上,拉高被子将自己盖住。

身后贴上的气息滚烫,她闻到了酒味和皂角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

次日,萧蕴龄从宫中出来时,熟悉的马车等候在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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