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生气,但我是无奈之举。”他苦恼着脸,五官端正的面容此时显得虚伪非常,“我不过一介普通商人,沈将军看上你了,我如何反抗,我一直在院子外等着你,担心他伤害你。”
“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分明是你想要讨好他,此时却污蔑是他与你争夺,沈将军与你不同,你不必揣测他。”萧蕴龄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她言语间对沈策的维护令王万利嫉妒。
“我真是不得已,龄龄。”
“今天是沈将军,以后如果有其他比你位高权重的人,你也会没有骨气地将我献上。”
“我不会。”王万利辩解着。
“你会的。”萧蕴龄盯着他,笃定道:“你王万利为达目的,什么侮辱都可以忍受,任何人你都可以献出。”
风吹动他的衣袖,萧蕴龄退后一步避开被扬起的袖子触碰,她忍着恶心,客气疏离道:“我们的婚约结束了,你请回吧。”
王万利不被她激怒,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愉悦,令萧蕴龄侧目,他看着一脸高贵不容侵犯的未婚妻:“龄龄,你过于天真了。”
见萧蕴龄仍然敌视着他,他继续道:“这场婚约,是我与姑母决定的,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
萧蕴龄来不及思索他的话,便被他忽然凑近的身体吓住。
王万利向前靠近萧蕴龄,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萧蕴龄敌不过他的力气,手中的油纸伞摔落在地,扬起一阵尘埃。
她的手腕立即被抓握出几道红痕,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王万利盯着被他作弄出的痕迹,目光逐渐从她脸上扫过,停在她的衣领。
姜黄的丝线绣着迎春花,蔓延在月白的布料上,从衣领往下生长,勾勒秾纤合度的曲线。
他冷笑一声,在萧蕴龄的挣扎中大手捂住她的嘴巴,拖着人往假山中去。
萧蕴龄被抵在洞穴的墙壁上,王万利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从穴口照入的光亮,阴暗中他向她靠近,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不顾她的挣扎要来扯她的衣襟。
“那个人是不是他?”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他们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萧蕴龄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的脑袋昏沉,额头热意未退,她摸索着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尾端的弯曲的圆润弧度勾着她的手指,萧蕴龄将它拔出。
在窒息的恐惧中,她用力将其刺入王万利的后背,他抬起头,萧蕴龄便看清了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
双手推开他后,她慌不择路地从穴口逃出。
王万利瘫坐在地,他扭动手臂将后背的簪子拔出,鲜红的血滴落在地。
萧蕴龄脸色苍白地奔跑,树枝划伤了她的脸,泥土脏污她的鞋袜,指尖还残留破开肌肤的阻塞感。
她不要嫁人!
她要和姨娘说清楚!
“啊!”女子的尖叫随着额头撞击的疼痛响起,萧蕴龄摔在地上,她撑着地稳住身子,恍惚间有人来扶她。
身着舞衣的女子扶着萧蕴龄的肩膀,她衣服上垂落的广袖拂过萧蕴龄的脸,替她遮掩被扯乱的衣裳。
“五小姐?”青莲认出来萧蕴龄,她惊讶萧蕴龄狼狈的模样,担忧道:“这是怎么了?”
她见萧蕴龄一脸恐惧未消的模样,主动道:“我是青莲,府上的……舞女。”
萧蕴龄回过神,她被扶着站起来,呢喃道:“谢谢姐姐。”
“我带你去找王妃?”青莲不敢想象她遭受了什么。
“不、不用。”萧蕴龄语无伦次的婉拒青莲的好意,她心中只有找姨娘说清一切的念头,“姐姐,我先走了。”
青莲目送着她匆忙地身影,而后奔赴府外停留的马车。
雷声轰隆, 从穹顶生成的闪电落在远处的大地,天空被割开成碎片,雨水从碎片缝隙中倾倒而下, 浇落在身上带着阵阵痛意。
萧蕴龄步履匆忙地奔跑在路上, 油纸伞落在假山中, 她浑身已经湿透, 但她无暇顾及从身上流淌而下的雨水。清澈的砖面上倒映女子的裙裾, 她奔跑着踩过镜面, 溅起的水珠在青石砖上泛起涟漪。
开裂的青石砖险些将她绊倒,她艰难地稳住身子,撑着膝盖抬眸望着幽宁院昏黄的灯光。
陈旧的牌匾挂在门正上方,在大红灯笼的余晖中隐约能看到幽宁院三个字。
萧蕴龄松了口气,她喘着气推开门, 目光在院子中搜寻王霓的身影,很快她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雷雨天姨娘怎么可能待在院子里。
糜烂的桃花瓣落满一地,顺着泥水往低洼处流去,被鞋底溅起沾到裙摆。
萧蕴龄急切地走到王霓房门前,温暖的烛火透过板棂窗洒在长廊,姨娘朦胧的身影投射在窗上的绢布,她未看清, 便叫道道闪电晃了眼, 耀眼的白光吞噬微弱烛光, 明暗交换,屋内的人便看到了站住门外的影子。
萧蕴龄一声声敲着门, 顾忌王霓会被吵到,她放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