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面对父亲忧虑哥哥走上歧途时,萧蕴龄决心去探清哥哥在忙什么,她希望得到父亲的夸赞。
静竹院的人对她很亲近,她很顺利地进去了。
她在书房见到了一个陌生男子。
“他是燕王手下,他要挟萧敛竹协助燕王谋逆,不然他便向外宣扬萧敛竹一直和他们有往来。”
“当时是母亲的生日宴,府内宾客众多,他已经将人引过来,如若被他们看到萧敛竹和叛军来往,永州便陷入叛乱争端。”
“而父亲虽然怕麻烦,但他在政事上一向谨慎多疑,恐怕会引出萧敛竹身世的秘密。”
“后来他们又发现了我……”
说到这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连带着沈策手上动作一顿。
“再后来便是我醒来时,见到房门大开,我和那叛军在床上,周围有许多人。”
“牺牲我一个人,所有危机便解除了。叛军成了情郎,谋逆大罪成了男女私情。”
“将军说做与不做无所谓,快意即可,可这些事我都是被迫承受,我不知何为快意。”她如同攀附救命稻草一般缩在他怀中,手臂勾着他的肩膀,哀楚地注视他,“希望将军能还我清白。”
沈策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她脸上是被欺骗被放弃的委屈和气愤,她在述说这些事情时非常详细,唯恐漏了重要信息,但她回避了萧敛竹的身世,整个事情中最重要的部分。
她只是简单的落下一句:“曾经偷听到萧敛竹是先皇流落在外的孩子。”
萧蕴龄的心紧张跳动,她屏息承受他如实质的目光,她的谎言几乎无从遁形。
“解开了。”
他的声音打断了萧蕴龄的情绪,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沈策在说头发。
沈策的手松开她的腰,示意她起身。
萧蕴龄抬头看他,他的双眼已然阖上。
“不放心便将我的眼睛缚上。”他好似看到萧蕴龄的打量。
萧蕴龄乖顺道:“我信得过将军的为人。”
哒哒的敲门声响起,随之是吴百山的声音:“五小姐,您的衣裙放在门口了。”
萧蕴龄拢紧披风,她局促地从沈策身上起来,匆忙道了声:“劳烦了。”
门外,吴百山将装着衣裳的包袱放在地上,房门被打开,他一起身便看到沈策。
修长的手指伸到他面前,吴百山怔愣地将包袱放在他手上。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从他面前关上。
吴百山若有所思地离开。
身上总算穿戴整齐,萧蕴龄状若无事的坐在沈策对面,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你不用管。”沈策转着手中的杯盏,剔透的琉璃在折射出璀璨的光彩。
萧蕴龄焦急道:“怎么可以,我可以帮忙。”
“我不需要帮忙。”他语气平淡道。
“可……”
他打断道:“我保证你能顺利出嫁,事情查清楚之后亦会还你清白,至于其他的事,你不适合参与。”
这才是沈策,杀伐果断,不容置疑。方才他的随和耐心不过是闲暇时逗弄小猫小狗的消遣。
萧蕴龄心中挫败,她放弃说服沈策和他一起调查,转而道:“你保证在我出嫁前要保护我,我一离开幽宁院你都要跟在我身边。如果你没有空闲,也可以我跟在你身边,只要是你能护住我的地方。”
沈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的算盘打得明显,不过是想借着在他身边打听调查事宜。
“可以。”
她脸上露出笑颜。
已经午后,萧蕴龄想起姨娘,起身道:“我会让人传信给沈将军,先告辞了。”
萧蕴龄最后透过门缝看着房内,沈策正仰头饮下杯中的酒,喉结滑动,可惜她看不到那颗红色的痣。
她将门合上,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视线消失,屋内氤氲的香气渐渐变淡,沈策将酒壶抛下,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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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宁院一片寂静,萧蕴龄轻手轻脚走回,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往常这个时候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嬷嬷守在门边,几乎在她进来便对她摇摇头。
她心中生出一股浓烈的怯意,让她想要逃离,可她没有其他去处,她总要回到幽宁院的。
她推开房门,跪在地上的澄心闻声回头,她脸上赫然是红肿的巴掌印。
她双唇颤动,害怕得说不出话。
王姨娘真的疯了,她是个可怕的疯子,如果五小姐还不回来,她甚至还想用指甲划她的脸。
萧蕴龄的视线越过她落在榻上,王霓背光坐在上边,身后的棂窗透过大片日光,有细小的微尘在期间飞舞。王霓闻声睁开眼,目光憎恶分明,握着长鞭的手经脉凸起。
“姨娘。”萧蕴龄叫她,而后跪在澄心身旁,道歉道:“我做错了。”
破空的抽打声在耳边响起,澄心吓得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