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长倾方知他想占自己便宜,翻了个白眼,道:“你想得美。”
原晞转头对蒋银蟾道:“你徒弟不肯叫我师公。”
蒋银蟾瞪他一眼,道:“你安分些,好多着呢!”
尹瑶光摇着扇子,暗暗庆幸未入魔女觳中,不然以她对原晞的偏爱,原晞爱捉弄人的性子,自己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屠魔大会上,众帮会门派商定共派三千人攻打绛霄峰,其中嵩山少林寺派五百人。这日清晨,众僧收拾动身,在山门外被公人堵住,说有一桩案子牵扯到寺内的僧人,一个都不许走。
晦丰疑心是魔教收买了官府,好说歹说,给了一千两银子,公人才放他和三百名僧人离开。众僧赶到绛霄峰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天山派,崆峒派,金霞派的人都到了。
天山派的丁长老道:“禅师,怎地你们少林寺来的人这么少?”
晦丰一脸晦气,道:“被官府的人拦下了,一定是魔教捣的鬼,魔教作恶多端,官府不惩治他们,反倒掣我们的肘,真是毫无公道,唯利是图。”
三大门派的掌门长老们听着,面面相觑,晦丰抱怨完了,道:“你们怎么样?遇上麻烦不曾?”
金霞派掌门吉上桂叹了口气,晦丰的心跟着一沉,听他道:“都差不多,我本来带了五百名弟子,在夔州府码头被官府拿了一半。”
丁长老恨声道:“这夔州府的长官着实可恶,瀚儿现在死囚牢里关着,掌门师兄为了救他才没有来。”
众人心知茅瀚与妇人通奸,坏了妇人夫家数条性命,活该问斩罪,碍于茅掌门的面子,都不作声。等到六月二十九,众帮会门派只来了一千七百多人,攻打绛霄峰的胜算大降,士气也就衰了。
退是不能退的,屠魔大会闹得轰轰烈烈,临阵退缩,小帮会倒也罢了,七大门派的英名岂非付之东流?以后在魔教面前,怎么抬得起头?自古道邪不压正,就算只有一千人,也要跟他们拼个死活。
于是七月初一,众英雄好汉围攻绛霄峰,曲凌波早有部署,蒙大淳,苗礼,裘空三位堂主率领一千人迎敌,只见峰下黑压压的人头,明晃晃的刀尖攒动。喊杀声传到绛霄镇上,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蒋银蟾,原晞,柯长老,燕鸿,庞约,贲晋等十五人乘乱奔向峰顶,余人埋伏在山道两旁的草坡树林里预备着。峰顶的云中殿巍峨壮丽,曲凌波穿着一件紫纱袍,歪坐在宝座上,摩挲着花纹繁富的扶手,眼中隐隐透出兴奋之色。
曲岩秀坐在下面,觉得他像是个平静的疯子。蓝长老称病不来,他儿子蓝荪现任青枫堂堂主,坐在曲岩秀左手边,身上一股脂粉味,曲岩秀厌恶地皱眉,把后脑勺转向他。
蓝荪偏凑过来,道:“岩秀,待会儿见了银蟾,可不能再手软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在妙香那么久,没准儿孩子都给姓原的生了。”
曲岩秀反手一巴掌掴在他脸上,提起他掼在地下,讥诮道:“整日在女人堆里鬼混的废物,也好意思说别人?她如今的武功比你高多了,我劝你滚远点,别丢了小命,让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蓝荪待要反击,廖长老道:“好啦,少说两句罢,大小姐确实今非昔比了。”
卞长老欣赏着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道:“一个毛丫头,能厉害到哪里去?你们也太拿她当回事了。就是她娘从棺材里爬出来,我也不怕。”
辛回乐不在,她是殿内四位长老中唯一的女人,柳玉镜在位时,她便不服她。男人大多见不得女人高高在上,奇怪的是,有些女人也见不得,她们宁愿臣服于男人,也不愿臣服于女人。
曲岩秀眼角瞟着曲凌波,后者在听见她娘从棺材里爬出来时,目光一闪。
难道柳教主真的还活着?难道他在等她?曲岩秀一阵窒息,殿外白茫茫的阳光刺眼,浩大的蝉鸣漫过树林,漫过廊庑,漫过殿堂,倏然被清泠的女声覆盖:“师叔,久违了。”
四位长老竟都听不出她身在何处,曲凌波露出微笑,道:“银蟾,你娘走了一年多,你现在才来奔丧,该当何罪?”
蒋银蟾道:“师叔装疯卖傻,我娘悉心照料,从未怠慢过你,你却恩将仇报,作乱犯上,该当何罪?你夺得教主之位,放纵下属,陷本教于水深火热之中,该当何罪?我爹传位于我娘,你们都以为他偏私,如今该明白了罢,曲凌波根本不配做教主!”
这番话掷地有声,曲凌波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厉声道:“孽种!你爹你娘乱伦败德,他们才不配做教主!”说着站起身,挥手掷出三枚钢镖,打在一株大树上。
蒋银蟾等人现身,蓝荪因曲岩秀的话,气不过,抢上前道:“银蟾,出落得愈发水灵了,他们都说你大有进境,让我来领教领教!”
他挥刀向蒋银蟾砍来,旁边的原晞迅速闪开,生怕被误伤似的。蓝荪这个堂主,本是靠着他爹才当上的,与蒋银蟾过了三招,被她踢中小腹,向后跌出两三丈,夏堂主拉他一把,顷刻便甩手痛叫起来。
众人见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