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晃了晃脑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那根还沾着一丝血迹的钢针,忽然吓得浑身一颤,手上一松,钢针也落在地上。
“哎呦,三姐姐你没事吧?”段晚宁追了上来,关切地问。
“你,你别过来!”许安然瑟缩着后退,奈何身边两个嬷嬷以为她要逃,赶忙一左一右再次将人架着,让她动弹不得。
段晚宁满意地靠近她,偏头打量着她道:“三姐姐这是害怕了吗?也难怪,这样一场折腾搁谁能受得了呢。算了,咱们回家去吧。”
许安然莫名其妙地想,折腾什么了?她好像就是来花园逛了逛,怎么就落水了?怎么刚才就被魇住了似的哭闹起来。而且到底为了什么,她现在根本记不起了。
段晚宁看着许安然懵懂的样子,哂笑一声,也不再理会,转身跟着许老太太走了。
195、投桃报李?
段晚宁随许家人出了大门, 依然是苏轻弦出来相送。
许老太太回头看了眼郡王府大门上“敕造盛烈郡王府”的进渍牌匾,深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便上了马车。
许知全拉着苏轻弦道:“贤侄, 三丫头历来受宠, 胡闹惯了,失礼于王妃和世子, 还请见谅。”
苏轻弦笑道:“您说哪里话, 刚才不是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再说了, 母妃和兄长, 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大不了以后不见面就是了, 这有什么了。”
许知全一滞,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便道:“其实她们姐妹关系很好的,只是今儿三丫头受了惊吓难免草木皆兵, 以为人人都要害她罢了。小女孩心思敏感,咱们也该多多体谅才对, 你说是这个道理吧?”
苏轻弦没接话,转头看向段晚宁, 问道:“四姑娘没事吧?刚才一番惊吓,回家记得找府医开些安神的汤剂喝了, 好好休息。”
段晚宁点点头:“多谢二公子关心,我还好,反正三姐姐时常这样, 也习惯了。倒是老郡王身体不适,你还是快些回去看看。”
许知全面皮一紧, 心道坏了,自己只顾着给许安然找补,倒忘了老郡王身体不适,这回行了,一个当爹的,还没女儿想事周全,这不明摆着叫人笑话么。
想到这,许知全也不装了,说了句替我们给老郡王问安,便头也不回地上马走了。
段晚宁有些想笑,却看到苏轻弦的眼神,不由问道:“怎么了?”
苏轻弦看了看身边,低声道:“你回府之后,无论他们谁找你或者想问什么,都要推说身体不适,最好闭门不见人。明日之后,一切便都可稳妥。”
段晚宁虽然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但这个当口也没空多问,点了点头道:“那么二公子一切保重,告辞了。”
在外人看来,两人既已定亲,那么单独说两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许家几人都有些看不过眼。
许老太太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四丫头?”
段晚宁转身,目光正巧扫过她身后许安然怨毒的眼神,不由笑了笑,道:“你瞧我那三姐姐,说不得还想嫁给你哥当世子妃呢。”
轻弦摇晃着扇子道:“兄长和蒋家大小姐的亲事也基本定下来了,是太子出面劝的他。”
“劝?”段晚宁冷笑,“怕不是别有用心吧。”
“是别有用心又怎么样?他们现在打明牌。”苏轻弦陪着她缓缓补下台阶,“蒋家可是不容小觑。”
段晚宁来到马车前站定,福身告辞:“你若不喜欢,蒋家就交给我吧。”
苏轻弦还礼,低声道:“我哪有什么喜不喜欢,你可别乱来。”
段晚宁站好后,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解决许敖的事,我投桃报李。咱们总是两不相欠,不好么?”
苏轻弦撇撇嘴:“大可不必。”
段晚宁没再说话,盯着老太太要杀人的视线,施施然转身上了马车。
许怀山来到马车前,将一个包袱递了进去:“刚才拿的衣服,然儿路上换一换吧,免得着凉伤了身子。“
“多谢五叔。”许安然接过包袱,眼皮也没抬,依旧冷冰冰地盯着段晚宁。
许怀山暗暗摇头,又问许老太太:“若是没别的事,咱们就出发了?”
许老太微微颔首,等许怀山离开,这才问段晚宁:“刚才你和阿弦在聊什么?”
段晚宁道:“是二公子不放心三姐姐,说是回家务必找个靠谱的郎中给瞧瞧,别这么一折腾落下病根。”
“就说这个?”
段晚宁点点头:“哦还有,他说如果需要可以来个信,他跟太医院的院正也有点交情。”
许安然不屑道:“南宫公子本就是咱们家的座上宾,太医院怎么比得上。”
“三姐姐有所不知,那南宫公子也是苏二公子的好友。”段晚宁好心道,“他来上都都是二公子陪着,两人形影不离呢。”
许安然哼道:“这我自然知道,还用的着你说。”
许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