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微微一笑:“未来的郡王府世子妃自然是要读书明理的,不是么?”
比起刚才的吃惊,苏轻弦此刻脸色更难看了许多,甚至带上了几分危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晚宁笑容不变,迎着他的目光上前一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劝你想清楚,郡王府的世子究竟是谁。”苏轻弦恢复了冷静,但语气中依然带着严肃的不容置疑,“还有,我帮你,并非是自己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是么。”段晚宁依然微笑着,“看来是我眼界小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菩萨心肠的好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苏轻弦眯了眯眼,眼神头一次变得危险:“段楼主,宁儿,我的未婚妻。”
段晚宁努努嘴,抢先说道:“郡王府对你很重要,我明白。”
“你不明白。”
“你难道觉得我会对你家感兴趣?”
“可能,兴趣这个词我们的理解并不一样。”
段晚宁敛了笑意,垂眸道:“我对你的理解也不感兴趣。”
“其实你不必如此。”苏轻弦忽然道,“坦白说,咱们合作各取所需,我既不是圣人,也不怕你的威胁。”
段晚宁眼中再次浮现笑意,忍不住伸出手按在他的脸颊上轻抚了一下:“坦白说,咱们认识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觉得能和你相识还挺不错的。”
她的手冰凉滑腻,苏轻弦偏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你……”
谁知下一秒段晚宁的手便缩了回去,取而代之是那把锋利到看不清的薄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才叫威胁。”她说完,收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只是临出门前还不忘了叮嘱一句,“别忘了晚上的事,我等你。”
这话说的,外人听起来指不定还以为是什么风流韵事。苏轻弦摸了摸刚才险些被划开的脖子,心想果然红颜祸水这话说的对,归根到底还是得承认,自己有色迷心窍的成分。
不过他也很笃定段晚宁不会真的跟自己翻脸,怎么说呢,从始至终,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色迷心窍吗?——自己这幅皮囊到底还是顶用的,而且今天她的所有反应都能证明这一点。
那就是,无论因为什么,段晚宁没有选择一意孤行地选择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时候,和皇伯伯面对面。这难道不是自己的功劳?
想到这,苏轻弦心里再次振奋了一些,摇着扇子施施然也出门去了。
门外小戳见他出来赶忙迎了过来,看着不远处段晚宁的背影,低声道:“二爷,今晚上的事,咱们真的要去?”
“为什么不去?”苏轻弦闲适自在地走在寺中,和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反差,“她请我去帮忙,又不是我们上赶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戳道,“二爷,韩载的事咱们就别管了。那人忘恩负义,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墙头草,现在是那段楼主本事大心又狠就跟咱们撇的一干二净,将来若是再来一出,您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韩载的事,还有很多事你都不明白。”苏轻弦沉声道,“今晚调集龙影所有的好手,挑二十个随我去迎水庄,另外的给我在城里春意楼的各个分舵都安排下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随时报给我知道。懂吗?”
小戳虽然不明就里,但依然认真应下,他斟酌着看了苏轻弦一眼,小心地开口:“二爷,你现在算是沉迷美色吗?”
“嗯?”苏轻弦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什么美色?你说那个段晚宁,她算哪门子的美色!”
“也对。”小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按理说,是她沉迷了咱们二爷的美色才对。否则早八百辈子就杀人了。”
苏轻弦抬脚踢在他后腰上,怒道:“本事大了啊你,胡说八道都编排到你爷头上了!谁的美色你说清楚,还有她杀什么人?你小子是不是以为你家爷怕了那丫头?啊!”
小戳“哎呦”一声,向前踉跄着冲出去了几步,捂着后腰地扭头道:“二爷诶,你想多了,哪有什么怕不怕的,人家不就是长得美貌了点,武功高了点,心狠手辣了点,咱有什么好怕的,是吧。”
苏轻弦追上去扬手要打,小戳赶紧捂住脑袋,求饶道:“二爷饶命,小的不敢了。”
苏轻弦一把薅住他,道:“我说戳爷,按理说咱相处时日也不断了,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整个上都谁不知道盛烈郡王府的小爷,青年才俊一枚?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怕那姓段的怕的没边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那是可怜她,同情心懂吗?
“她有什么好可怜的额?”小戳撇嘴,心想每次见面都吃瘪的额二爷才比较可怜吧,但这话可是不敢再说了,苏轻弦的自信被打击到,自己的身体就会被他打击。
苏轻弦哼哼两声,丢开他,抱着胳膊摇头晃脑地说:“她的身世可怜呗。父亲是为国效命的上将军,母亲家族富可敌国,又是人美心善,只可惜被奸人所害,全都死于非命。害得她自幼流落江湖,如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