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平对她却总是若即若离,表面上谦逊有礼, 骨子里其实全是冷淡和无所谓。不过她不在乎,甚至觉得他是因为爱惜名声才要避嫌, 如果自己不是公主说不定他早就爱上自己了。
不得不说,陷入爱情的女孩子总是很有想象力, 当然,也很盲目。
此时觉空头前带路, 众人跟着他鱼贯进入山门,段晚宁特意慢走几步落在了最后面。
进了山门绕过影壁墙,迎面便是韦陀殿, 韦陀造像高大威武,手中降魔杵触地而立, 看起来甚有气势。
段晚宁对阮怡使了个颜色,脚步一转来到左边的钟鼓楼下,见没人注意自己,便从后门走了进去。
“小姐。”顾展怀从楼梯下转出来,行礼道,“属下等候多时了。”
段晚宁望着他:“既然不肯走,那今天就把事情办好。”
顾展怀道:“小姐放心便是,若是属下敢有二心,天诛地灭。等事情了结,属下就回领罚。”
段晚宁未置可否,她并不十分怀疑此时的顾展怀,只是不能尽信。但正在用人之际,她的选择实在也不是很多,只好让他留下先负责法宏寺的事情。毕竟这里也是春草堂经营多年的据点,其他人想要马上接手并不容易。
“好,天黑之后等我的信号。”
段晚宁交代完便要离开,顾展怀却拦住她道:“小姐,还有一事。”
“说吧。”
“昨儿夜里那苏轻弦和南宫度过来,和那个白战密谈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展怀道,“属下等不敢靠太近,怕被他们察觉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具体谈话内容不得而知。”
昨晚自己也在法宏寺里,竟是对此全无察觉,段晚宁脸色一沉:“之后呢?”
顾展怀犹豫了下,硬着头皮道:“他二人离开后白战屋里的灯亮了一夜,咱们以为他在屋里看书。但是,今日一早他从后山回来……”
段晚宁挑眉:“无能。”
顾展怀慌忙下拜:“属下知罪。”
“算了,他既有心避开,你们是发现不了的。”段晚宁转身道,“起来吧。等会打起精神来,不可再有错漏。”
“是!”
段晚宁从钟鼓楼出来,外面竟是下起了毛毛细雨,守在外面的阮怡迎了上来。
“小姐,公主他们都往大雄宝殿去进香了。”阮怡说着话,撑起一把油纸伞遮在段晚宁头上,“这雨来的倒巧,大部人都进里面去了。”
段晚宁点点头,带着阮怡装作若无其事地往里面走。两人打扮举止都刻意低调,又是循着小路走,果然并未引起旁人注意。当然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整个法宏寺早已被春意楼渗透,甚至控制了,除了刚才的住持觉空,这庙里最多的就是春草堂的人,剩下一部分则隶属上都分舵。
经过东面的罗汉堂时,远远瞧着前边不少人都在往里面涌,似乎是正殿那里有什么热闹的事情。
段晚宁想了想,对阮怡道:“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我到后边去一趟。”
阮怡不放心道:“小姐一个人去哪?现在你这个身份,没有人跟着不太好吧。”
段晚宁摇摇头:“白战在上客堂里,我去会会他。”
“这人……”阮怡皱眉,“这人神秘的很,看起来也很有城府,小姐万事都要小心。”
“知道了,你去吧。”段晚宁没再嘱咐什么,转身戴上面具闪身离开。
她运起轻功,眨眼间便到了法宏寺最后面的上客堂。只是速度太快,到了上客堂前险些刹不住撞到门上。
刚巧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段晚宁赶忙闪身避开,这才瞧清楚出来的人就是白战。
“这不是段楼主么。”白战语气轻快,仿佛见到她是预料中的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段晚宁看了他一眼,抬手取下面具,定定地望着他道:“白先生,你在等我。”
白战不置可否,拉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叙话吧。”
段晚宁看了眼四周无人,进门后问道:“上客堂只有先生一位吗?”
白战笑笑:“这片客堂原就是给今日贵客们预留的,我不过忝居几日,马上就要离开了。”他让段晚宁坐,自己则去从里间取茶具过来。
段晚宁的目光跟着,果然瞧见床榻上放着一个包裹,心想,他应该是早准备离开,却还要等着见上自己一面,难道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粗茶一杯,楼主不要介意。”白战将茶杯放在段晚宁面前,“寺中清苦,并没什么可招待的。”
段晚宁摆摆手:“先生不必客气。你既专等我来,就直接说有什么事吧。”
白战含笑坐在了她对面,抿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又将遮面的黑布扯了下来,呼出一口气道:“我曾和你说过我为何来上都。”
段晚宁点头:“你朋友被吴来伤害死,你是追着他来的。”
“那吴来伤为何来上都,你知道么?”
段晚宁不由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