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教训的是,是小人想岔了。”
“不过。”段晚宁笑笑,道,“她和秀玉坊的长约只是定了来这里的次数,并没有定好一定要做什么吧?”
掌柜的十分精明,立刻听懂了她的意思,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今晚的包厢已经订出去不少,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嗯。”段晚宁点点头,“郡主是领兵打仗的女中豪杰,今晚她请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曾经的战友,她们饮宴自然要说些体己话,原也无需助兴。”
掌柜心悦诚服:“四姑娘说的没错!小人这就去安排,请姑娘稍坐片刻,我叫人来奉茶。哦对了,咱们这的点心一向出名,姑娘也一并尝尝。”
段晚宁没有再说什么,等掌柜出门之后,阮怡鼓着嘴道:“这掌柜心眼这么多,小姐何必帮他。想想就来气。”
“我不是帮他,而是帮五叔。”段晚宁靠在软榻的迎枕上,掏出玉璜来摆弄着,“而且今晚我安排的事也不能出岔子,月笙避开郡主,也挺好的。”
“小姐安排了什么事,怎么奴婢不知道呢?”阮怡好奇道。
段晚宁笑笑:“这你不用管,今晚你留在家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阮怡一听来了精神,凑过来道:“是什么事呀?”
段晚宁勾了勾手指,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阮怡听完一脸的不敢置信,想问问题,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憋得耳朵都涨红了。
“你呀,都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段晚宁摇摇头,“现在我身边可用的人不多了,你要是再担不起事来,我就把你送回杭州去。”
“呀!”阮怡跳起来,“小姐你可别吓我,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办好!”
段晚宁看了她一眼:“办不好也没关系,准备回杭州就行了。”
阮怡眨眨眼,见她并不像说笑,吓得红了眼圈:“小姐……”
段晚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瞧瞧你这样子,至于么?”
阮怡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不高兴地跺脚:“小姐你就知道吓唬我,有意思吗?”
段晚宁撇撇嘴,敲门声响起,一个丫鬟送来茶和点心,又道:“四姑娘,咱们的画舫回来了,掌柜的说他先去检查一下,问您要不要也去瞧瞧?”
段晚宁捻起一块米糕尝了尝,道:“也好,去和你们掌柜的说,我稍后便去。哦这个点心还不错,再打包一份送去府上吧。”
丫鬟答应着出门去,段晚宁才正色对阮怡道:“今晚关系到明天法宏寺的事能否顺利,方才我并非吓你,而是万一事不成,咱们都得回杭州了。”
阮怡郑重点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姐尽管放心,奴婢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办成这事。”
“拼命倒不需要。”段晚宁把米糕吃完,拍拍手道,“我今晚不能陪你,你务必小心。”
在画舫上转了一圈,段晚宁便带着阮怡离开了秀玉坊。嘴上说着要在东市里逛逛,可她心里记挂的事情太多,走路也是心不在焉的。
没多一会,就见前面喧哗起来,一队金吾卫策马而来,飞尘四起,道上行人纷纷掩面避让。
段晚宁拉着阮怡退到街角处,等人马走远了这才重新回到大上。阮怡给她拍打身上的尘土,撇嘴道:“在东市这种地方骑马飞驰,多危险啊,怎么也没人管管?”
“好了。”段晚宁按住她手,“在外面不要乱说话。”
阮怡吐了下舌头,俏皮地点点头,又小声问道:“小姐,你要是不想逛街,要不咱们去找玲珑姐姐?”
段晚宁摇摇头:“玲珑有事要做,快中午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前面就是玉楼了,小姐想去吗?”阮怡小心地问。
段晚宁抬头望向前面,果然玉楼就在不远处,清雅的外观在一众店铺酒馆里十分显眼。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去吧。”段晚宁对于这里的菜品倒是十分满意,“等会要个单间,我想静静。”
两人到了玉楼门口,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笑着问她们几位想坐哪里。
因为玉楼常年有戏班表演,如果喜欢看戏的,他们可以给安排合适的地方。
阮怡道:“我们不看戏,烦劳小哥安排个安静点的单间。”说话间,一锭银子已经塞给了小二。
那小二眉开眼笑地把人往里让,径直带着两人上了三楼,那里有专为不听戏的客人安排的包间。正上到二层,边听头顶有人说话:“哟,我还说今早听见喜鹊叫,原来要遇贵人呢。”
174、提亲
段晚宁抬起头, 南宫度正靠在栏杆上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也穿了一身男装,长发高高束起成马尾, 手里提着一把宝剑。
段晚宁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身后。
南宫度笑道:“四姑娘在找什么?你不就是我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