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蒋府的事,多谢你。”奔跑中,段晚宁忽然说了句。
苏轻弦脚下一绊,轻呼出声:“啊?啊!”
一只手自他腋下穿过,接着一股轻柔力道传来,苏轻弦被稳稳扶住。
“小心。”面具后段晚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见他无事,便抽手撤步准备继续往前。
“等一下。”苏轻弦飞快地拉住她的手,“等一下,我,我有话问你。”
段晚宁并没什么反应,只任凭他拉着自己,微一点头道:“今日在蒋府,是我请许四姑娘诓你过去的,对不住了。”
“还真是你。”苏轻弦皱眉,“打我的也是你了?”
段晚宁想说不是我,但见他一脸受伤,忽然就不忍心了,只点点头:“得罪了。”
苏轻弦心里释然,跟之前猜想的一样,能在背后袭击自己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那,为什么呢?”
因为宁平不能被刘盈盈耽误了,他可是要做驸马的人。段晚宁想着,道:“那刘小姐怪可怜,或许嫁给你也不错。”
苏轻弦瞪眼:“你!”
“你不想娶她吗?”段晚宁偏头道,“你不愿娶许安宁是因为她是庶出,刘盈盈却是刘侍郎的嫡女,母亲虽身体不好,但还健在,身份上是可以的了。”
苏轻弦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想要分辨,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他脸忽然涨的通红,段晚宁不由伸手去摸:“有些烫,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轻弦猛然向后跳开,一只手直直伸出来,“你别过来!”
段晚宁手上一空,低头看了看,又抬起头:“你今日被那毒蝎蛰了,吃过药没?”
苏轻弦愣住,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恶狠狠瞪着她:“段、晚、宁!”
段晚宁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可能是体内毒性发作, 根本没有苏轻弦想的那么多,此时见他好像又生气了,难免莫名其妙。
“其实你是个好人, 就是脾气不太好。”段晚宁惋惜地说, “以后谁要是嫁你,难免辛苦。”
苏轻弦拍了拍额头, 咬牙道:“要不我娶你得了。”
段晚宁想了想, 才道:“身份上我倒是配得上,嫁人也是可以考虑,但是你不行。”
你还真是认真思考了呀!
等一下, 凭什么我不行?
苏轻弦压了压心里气得要命的小人, 心想这种时候我跟她置什么气啊?
他泄气似的摆摆手:“随你随你。快点过去吧, 要不然赶不上精彩的部分了。”
段晚宁边走边道:“上次说的事,快到十日期限了, 你那里办的如何?”
苏轻弦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这你倒是问着了,放心吧, 李行已经上折子请辞,今日圣旨已经拟好, 明天应该差不多了。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刘文平何时成了你的人?”
“他不是我的人。”段晚宁在这件事上倒是很坦白, “我只是不想让李行做主考。”
原来是不是推举谁,而是撤掉谁。苏轻弦想了想, 李行的资料他也是掌握的,可是怎么就能被段晚宁针对呢?
“你是怎么让他自己主动请旨的?”
“哦,他算是太子提拔的人吧。”苏轻弦道, “我去和他说自然没什么问题。”
“你和太子?”段晚宁抓住了关键,“我以为你只听命于皇帝。”
“咳咳。”苏轻弦转移话题, “你瞧,那个就是元虚,他身边那人是谁?”
段晚宁定睛看去,那个被指是元虚的人,是个长着山羊胡的矮胖老头,一身宽大道袍穿在身上却显得紧巴巴。他身边的是个年轻女子,梳着简单的发髻,身形瘦削,眼上蒙着一块黑布。
段晚宁莫名:“简清溪?原来她也到了上都。”
苏轻弦揉着下巴道:“走路行动跟常人无异,应该已经恢复了才对。”
段晚宁对简清溪是不是还瞎着不甚关心,她此时想知道简寒溪在哪,毕竟给刘盈盈下蛊,用刘夫人胁迫她这种事,简清溪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就算不瞎,大概也不是能自己办成的。
元虚和简清溪一前一后被点苍派的人迎进了庄子,两个小道士在外面看了看,随即便进去将大门紧紧关上。
庄子四周自然都是有人把守,段晚宁摸到一个暗哨旁边,几下解决了那两人,转头对苏轻弦道:“我们换了道袍,从后门混进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苏轻弦眼角抽抽,提议道:“倒不如直接去房顶上偷听还快些。”说着也顾不上别的,原地一纵便跃上庄子围墙,冲段晚宁招手,“快来,这没人。”
段晚宁无法,只得跟着跳上去。两人轻功都是极好的,避开巡逻的道士自不在话下,不一会便落在元虚和简清溪所在的厢房上面。
苏轻弦捏手捏脚地掀开一片瓦片,借着房中光线向下看。随着瓦片被掀开,房中交谈的声音也传到了两人耳中。
“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