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穿了一身桃红色胡服, 袖口和裤口都是收紧的,脚下穿着小羊皮靴, 走起路来鞋跟咯哒咯哒地响,看起来精神又俏皮。
来到跟前,她先是给蒋夫人和小柳氏见礼, 随即便笑着拉起段晚宁的手:“我一早就叫人在大门候着,你一来我就知道了, 快跟我走,去我那我们好好说说话。”
蒋夫人望着她宠溺地笑笑,转头对小柳氏道:“你瞧瞧,心儿就是这么个性子。在家里被她爹宠的没规矩惯了。”
小柳氏虽然不忿,但也只能装着大度,表示俩孩子亲近是好事。
许安然来到蒋兰心跟前,嘟嘴道:“心姐姐,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你都不想和我说说话吗?”
蒋兰心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你想和我说什么?”
许安然一噎,委屈道:“我是安然呀,是她的三姐姐。”她指了一下段晚宁。
“哦。”蒋兰心笑笑,“原来是安然,你不是和欢儿要好么?她还在梳头,等会就过来招待你了。”说着拉起段晚宁,朝蒋夫人矮一矮身,道,“娘,我带安宁去我的院子,等会去花园寻你们。”
说完也不等蒋夫人开口,蒋兰心便拉着段晚宁快步沿回廊离开了。
汪爱莲从厅里出来见她们离开,和许安然轻声道:“欢儿在花园呢,咱们去寻她,肯定有好听的事呢。”
许安然哼一声,挽起汪爱莲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
汪爱莲笑笑,故作神秘道:“急什么。”
这边段晚宁被蒋兰心一路拉到了她的雁回院,却没带她进哪间屋里,而是去了院子后面小花园的凉亭。
摒退了下人,后院就只有她们俩人了。
段晚宁也叫阮怡先退下,好奇道:“心姐姐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需要这么神秘的?”
蒋兰心见四下无人,拿起凉亭里早就准备好的茶食塞进嘴里,默默吃了起来。
段晚宁等了一会,见她吃了又吃,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由疑惑起来。可还未等将这疑惑问出口,就见蒋兰心嘴里塞满了东西,却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心姐姐,你怎么了?”段晚宁吃惊道,“你和我说句话!”
蒋兰心呆呆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哇地一下把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扶着石桌一角小声抽泣个不住。
段晚宁急了,怒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你说是谁,我去给你报仇!”
蒋兰心弯着腰摇了摇头,段晚宁蹲到她身边掏出帕子给她擦嘴,一手按在她的手背上,缓缓道:“心姐姐,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你别怕。”
蒋兰心感受着手背上的温热,心里一暖,扯着唇角笑了一下:“你别担心,我前两日受了寒,胃不舒服。”
段晚宁拉她起身:“我们走走吧,叫人来收拾一下?”
“宁儿。”蒋兰心欲言又止。
“心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蒋兰心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玉楼吃饭的事吗?”
段晚宁点点头:“当然记得,你还打碎了人家花瓶。”
蒋兰心又叹一口气:“其实那花瓶真不是我打碎的。”
“我逗你的。”段晚宁笑着拉她,“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啊,当时那个叫陆白的不也在,他也说不是你们弄的呀。”
“确实不是我们弄的,可弄坏花瓶的人却也是我们惹不起的。”蒋兰心说话时下巴微微扬起,眼中满是愁绪。
段晚宁疑惑道:“到底是谁,还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面对段晚宁难以置信的眼光, 蒋兰心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淡淡地开口:“你知道家里为什么非要现在给我说亲吗?”
段晚宁一头雾水:“不知道。”
“因为我爹娘疼我。”蒋兰心说着话,眼眶又发红了, “她们不忍心。”
段晚宁如果是真的京中贵女, 此刻多少也该明白几分了,可她根本就是江湖人, 要说权谋算计可能还行, 但这后宅里的弯弯绕就不成了。蒋兰心说话吞吞吐吐,神色忧愁畏惧,整个人再没了初见时的光彩夺目, 这让段晚宁非常不解也非常担心, 但就是猜不到她到底怎么了。
“心姐姐, 你有话就直说,我真的不明白。”
蒋兰心停下脚步, 看了看四周,拉起段晚宁的手, 郑重道:“宁儿,我现在和你说的话, 你要保证绝不透露半分,做得到吗?”
“当然。”段晚宁点头, 反手握住她的,直觉她双手冰凉, 不由皱眉。
蒋兰心低了低头,再抬眸,像是鼓起勇气似的, 道:“其实那天在玉楼碰倒花瓶的人,是官家。”
天凤帝?段晚宁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天她也曾来往出入玉楼却没有任何觉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碰倒了花瓶,栽到你头上?”
蒋兰心冷笑一声:“一个人好好地走路,怎么会忽然撞到东西,除非是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