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人呢?”段晚宁忽然警惕起来, “真走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对他怎么样?”白战冷笑,“我还没那么闲。”
段晚宁明显不信:“白前辈, 虽然我不知道你同春意楼有什么渊源,但凭你能拿着, 那个,我信你不会对我们不利。可今日若非苏公子及时报信,我们也不能及时赶来,二则他身份在那,若是真出了事,你我的事只怕都办不成了!”
她说着,低头看了眼白战面前的盒子,攥紧了拳头使劲压下把盒子抢过来的冲动。
白战轻哼一声:“苏家人都信不得,你若不听,早晚吃亏。”
段晚宁没再分辨什么,既然他说苏轻弦已经走了,她便信了。一则白战和苏轻弦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可能还对付着千杀盟了就先对他不利,更何况以苏轻弦的本事,白战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只是苏轻弦到底是自己想走还是被他给骗走的,她还真说不准。
“可以找到阵眼了吗?”段晚宁决心还是关心正事,恒通钱庄里还有不少人质呢。
“可以。”白战点点头,抬头看天,掐指算了算,道,“往北。”
段晚宁跟在白战身侧,转头对尹菖箐道:“受伤的都留下,其余人拉开距离跟着过来。”
尹菖箐提着长剑,来到段晚宁身边,小声道:“千杀盟用的兵刃十分奇特,小姐对上他们要当心。”
段晚宁见识过那种兵刃,自然不惧,又问他:“咱们的人受伤是不是因为这个?”
尹菖箐沉吟道:“刚才他们人多,又在阵法里忽隐忽现,很难对付。咱们一个兄弟以自身做饵才引他们现身,所幸他们虽然仗着兵刃奇特占了先机,但功夫也就那么回事。”
“没有见到人质?”
尹菖箐摇头:“这也是属下觉得奇怪的地方,一个人质都没见到了。”
段晚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她看来这个阵法,似乎并没发挥出它原本应有的威力,至少和她从段柳行那听来的,相差很多。
所以到底是阵法的问题,还是吴来伤的问题呢?
这个阵法是师父独创的,除了自己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知道。
她们跟在白战身后走了没多一会,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机关,眼前景物变幻,众人仿佛置身一片密林。
“又是幻象。”段晚宁看了看四周,“这摄魂阵里怎么只有幻象?”
“幻象和机关结合在一起,能杀人于无形,但若分开则威力大减。”白战道,“是操纵阵法的人不懂内里玄机,只学会了皮毛。”
这也是段晚宁怀疑的,吴来伤只是知道这个阵法,而没有参透其精髓。可这也足够叫人疑惑,现在看来这人的来历和目的都成迷,势必要好好调查一翻。
“那这幻象是不是不用管?”尹菖箐说着挥剑砍了下路边伸出来的树枝,“这些树总不会全是人扮的,他们也没那么多人质。”
“别乱碰!”
白战大喊一声把他拉开,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那根树枝被砍了一下之后非但没折断,反而朝着尹菖箐的方向不断伸长,最后变成一根细长的绳子要将他缠住。
好在白战及时发现拉了他一把,那树枝没有困住他,尹菖箐退开两步,手腕一翻,长剑把树枝直接斩断。
树枝都断了,众人以为没事了,可那落在地上的树枝却忽然又变成了无数黑色的小虫子,黑压压一片在地上爬来爬去。
“快跑!”白战道,“这些是蛊虫,沾到就完了!”
让其他人跑开,他自己却抽出火折子,点燃了脚边的杂草,那些虫子果然畏火,只挑没烧着的地方爬。
“师父不可能在阵法中放进蛊虫!”段晚宁看这地上被火烧的四处乱窜的小黑虫,“这阵法不是当初的玄天摄魂阵了。”
白战却道:“阵法虽由一人所创,但使用起来千变万化,放蛊虫也好,设置幻象也罢,其实都是随心所欲的事。”
“照你这么说,吴来伤怎么会学到师父的阵法?”
“你师父教他,他就学到了呗。”白战耸耸肩,“否则呢?就算他能无师自通,那他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现成的玄天摄魂阵可以用呢?”
段晚宁无话可说,但尹菖箐却奇怪道:“那他在这里挟持人质发动阵法,是为了什么?”
听见她俩的对话,白战似乎嗤笑了一声,道:“急什么。”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此时几人前面的空地上忽然出现了一群人,这些人有男有女,看穿戴应该就是钱庄的伙计和主顾。可他们却很奇怪,全部面向里围成一个圈站着,不动不说话,半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阴森可怖。
尹菖箐横剑在前,拦着段晚宁道道:“小姐,这些人很是奇怪,为防有诈,属下带人先去看看。”
未等她开口,白战上前两步,把身后硕大的木盒子取下往身前用力一戳,道:“别过去,他们就是这摄魂阵的阵眼。”
段晚宁道:“既然找到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