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往回走,阮怡禁不住感慨:“就这么着了呀?”
“不然呢?”段晚宁斜了她一眼,“你还想如何?”
“只揪出个常嬷嬷,一个替罪羊罢了,没什么意思。”
“替罪羊也有替罪羊的好处。”段晚宁勾了勾唇角。
回了西园,段晚宁把刘妈妈叫来,叫她带常嬷嬷到厢房安顿,叮嘱她要好生对待但一定要看住了人不让离开房间。
刘妈妈自然应下,带着已经蔫了的常嬷嬷去了厢房。
阮怡打来热水给段晚宁洗过脸,才道:“云雀跟着咱们回来了,还叫她做以前的活计吗?”
“嗯,该如何便如何。”段晚宁道,“叫她不用担心,以后也不会有事的。”
“那灵芝呢?”阮怡想了想道,“她没跟着来,但估摸着在陶然院也好不了。”
段晚宁把头上的发簪取下来,拿了梳子梳头,听了这话抬眼望着镜中身旁的阮怡:“你想怎样?”
“奴婢想着,能拉拢还是拉拢过来的好。”阮怡似是已经想好,“她老子娘都是府里的人,当年的事一定知道一些,不如就顺着这根藤,摸到当年韩氏的瓜。”
“也好。”段晚宁放下梳子,起身往床边走,“但无论她答不答应,都要盯紧了。否则叫小柳氏提前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就什么都晚了。”
“奴婢记下了,我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段晚宁叫住阮怡,“信都送出去了吗?”
“已经安排了,小姐放心。”阮怡甜甜一笑,走过来替她铺床,“先踏实睡一觉,晚点还有的您忙呢。”
段晚宁点点头:“晚上你随我一起吧,点苍派的剑法独辟蹊径,你正好练练手。”
阮怡又惊又喜:“小姐你说真的啊?我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段晚宁打了个哈欠,“有我在你不用怕,有什么本事尽可施展。你的功夫练了多年,总是缺少实战,今儿正好是个机会。”
“好,好好!”阮怡点头如捣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你也去歇歇吧。”段晚宁上床躺下,“今天安排人看好了常嬷嬷,明儿再说她的事。”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段晚宁便醒过来,她自来睡觉不多,略作休息便又神采奕奕。
阮怡在隔间听到动静也起身过来,揉着眼睛问段晚宁怎么不多睡会。
“你去看看展怀回来了没,我不放心玲珑。”
阮怡点点头,去不多时便回屋,一脸兴奋地给段晚宁说:“小姐,刚才我经过陶然院,见里面乱成一团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
“好像是太太,说是喝着茶就厥过去了,手脚抽抽口吐白沫,三姑娘那个哭啊,老爷也赶回来了。好像还惊动了老太太呢。”
“哦?不应该啊。”段晚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明明收着劲儿打的。”
阮怡吐了吐舌头:“该不会是她装的吧?”
“四姑娘,四姑娘在吗?”刘妈妈在外面拍门,阮怡赶去开门,却见她急急地冲进来说,“不好了,四姑娘,常嬷嬷出事了!”
原来常嬷嬷趁着厢房无人, 解了腰带上吊了。
索性刘妈妈是个老成的,一直盯着房间里的动静,听见凳子倒地的声音就冲进去把人给救了。
此时常嬷嬷已经醒转, 见段晚宁过来便又闭上眼睛装晕。
段晚宁低头瞧她一眼, 对刘妈妈道:“今日对亏了你,阮儿你带刘妈妈下去领赏吧。”又对阮怡到, “出门时把门带上, 我不叫不许人进来。”
厢房里只剩下段晚宁和常嬷嬷两人,段晚宁见她并没要起身的意思,便也在桌前坐下, 不动不说话, 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内力高深, 平日里呼吸便绵长不绝,此时刻意调整别说常嬷嬷, 就是一流的高手也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
而常嬷嬷毕竟是装的,许久听不到动静, 便忍不住眯起眼睛想看看房间里的情况,可刚一睁眼, 视线就对上了段晚宁戏谑的眼神,不由打了个激灵, 心道这四姑娘怎么像个鬼魅一般。
“常嬷嬷睡得可好?”段晚宁悠然开口,“再不起, 我可不等了。”
常嬷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哎呦呦”地叫着,撑着坐起身装作才发现段晚宁的样子:“呀, 四姑娘?”
段晚宁笑笑:“我还以为你会说,为什么要救我, 让我去死,这样的话。”
常嬷嬷脸上一红,尴尬地垂下眼:“老奴确有死志。”
“绳子没给你扔。”段晚宁下巴一指,“你现在可以重新来,我保证没人会救你。”
常嬷嬷震惊抬头,瞳孔微微收缩,整个人也向床里面瑟缩了一下。
“四姑娘,你不是答应饶了老奴吗?”
“刚才刘妈妈不知原委救下你,那是她的功德。”段晚宁道,“现在我给你机会以死明志,事后我会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