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他们之间有仇呢。”
苏轻弦起身道:“不猜了,现在就去查。”
“这又关你什么事啊?”两人跟着他起身,“江湖上的事你也要管?是苏家管还是龙影管?”
苏轻弦含笑看着他们,道:“有区别吗?”
不过对于苏轻弦来说, 当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寻仇。
没错,挨了打必须要找回来。
虽然他不想让人帮忙, 但是仔细考虑之后, 还是叫上了南宫度。
神医门一向避世,从不参与江湖纷争, 所以南宫度很喜欢掺和这种事, 一直都是寻仇的热心支持者。
“怎么不把老陆也叫上?人多才好办事。”南宫度刚吃完饭还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随苏轻弦走出玉楼。
此时已近未时,阳光正好, 东市街上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他那一棚的举子下午有个什么考试, 主考是今年恩科的副主考。”苏轻弦已换了一身轻便的月白色箭袖袍,腰间扎了根香芋色的腰带, 看起来甚是挺拔,他一面往台阶下走一面道, “我就没叫他,这次恩科对他和逍遥书院你都很重要, 毕竟你也知道,他们书院的路子就是那样。”
“江湖人非要科举, 也是奇了怪了。”南宫度摇摇头,接过小二递来的缰绳, 随手弹了一块碎银子打赏,“我爹常说一个人不能一心二用,读书就读书, 习武就习武,但凡你想兼顾的最后肯定都没法精进。”
“照你这么说, 想练好功夫都别认字儿得了。”苏轻弦上马,并没带上小戳,和南宫策马一路小跑着往城门方向去。
南宫度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虽然你是天纵奇才。可我敢断言,那人绝对比你更早精进武道,你信不信?”
“谁?”
“段晚宁。”
苏轻弦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今天怎么说。”
“唉阿弦,我可劝你啊,好男不跟女斗。”南宫度意味深长地道,“更何况,你还斗不过。”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先斗你?”
“好好,不说了,咱们走。”只要还让他凑热闹,南宫度怎么都行,可随和的一个人了。
另一头段晚宁和蒋兰心回了自己的包间也没再多待,又喝了口茶便结账离开。掌柜的一路送到大门外好远,马车都快出街口了他还在那保持着躬身送客的姿势没动弹。
“做生意也是不容易。”蒋兰心放下车窗的帘子叹了口气,“这么低三下四的挣钱。”
段晚宁道:“人活着,做什么都不容易。”
蒋兰心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趣:“是啊,做官家小姐也不容易,每日还得上族学背书抄书做女红,多难啊。”
段晚宁笑笑:“几年前我曾到一间寺庙,那里的住持方丈对我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世上没有谁渡谁,所有人都是自渡。”
“所有人都是自渡。”蒋兰心喃喃地念着这句话,忽然道,“宁儿,其实我觉得你特别聪明,若是好好念书,说不定是一代才女呢。”
段晚宁不解:“做才女有什么用?”
“才女就,名留青史嘛。”蒋兰心道,“就像李清照。”
“那是谁?”
“易安居士是大文豪啊!”
“易安居士又是谁?”
“李清照,号易安居士。”
段晚宁问:“她很厉害吗?”
蒋兰心狠狠点头:“那是相当厉害!不只她,还有谢道韫也是女子,也十分厉害,不只文采超凡还会武,乱军冲入她家时她还带头反抗,杀了好些贼人呢。”
段晚宁点点头:“那确实挺厉害的。”
过不多时,马车到了许府外面,段晚宁下车向蒋兰心告辞。
“明儿我还叫萱儿来下帖子,但是不管贴子怎么样,这回咱们先说好了。”蒋兰心探出车窗和她说,“三天后的中午,我去女学接你,咱们一道去花月楼。嗯?”
段晚宁笑笑:“好,都听心姐姐的。”
“那我回去啦。”蒋兰心朝她挥手。
“心姐姐,回去好好休息。”段晚宁站在原地挥手目送她离开。
“小姐,咱们回去吗?”阮怡看看她们自己的马车,此时已经过来,车夫正准备进角门。
“回吧。”段晚宁叹了口气,“你没瞧见刚才常嬷嬷进去了么,这会小柳氏应该已经支棱起来了。”
“既然这样,又何必去触霉头。”阮怡皱眉,“咱自己的事还没个着落呢。”
段晚宁笑笑:“不急在一时。”该来的早晚要来,没必要拖延,更何况她早有准备。虽说人人都得自渡,但有人业力牵引,自己也得勉为其难去给她去消业不是。
两人进府,果然才到二门处便有婆子迎上来:“四姑娘,太太在陶然院等着,请您过去呢。”
段晚宁点点头,对阮怡悄声交代了几句,便一个人跟着那婆子往陶然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