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巨响是炸药的声音,此时迎水庄里已经起了火,从岸边就能瞧见黑烟滚滚地冒出来,还有一座挺高的阁楼上窜着火苗。而敌人正是趁着爆炸起火,自后面突袭攻入。
但迎水庄里并非全是春意楼帮众,有很多是买来的佣人和丫头,还有不少当地的庄户过来帮工。此时一出事,这些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大部分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黑衣人杀了。
至于其他春意楼的帮众,爆炸响起的时候自然是意识到有外敌入侵,只是这皇城附近又是大白天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们也是摸不着头脑。但强敌在前,只有奋力迎战才有机会逃出生天,所以一个个都拼了命地想往外冲。
“出事了。”玲珑眉目一厉,反手从腰间抽出软剑,作势便要冲过去。
谁料段晚宁早已先她一步纵身而起,宛如一片被疾风吹起的叶子一般飘过湖面,稳稳地落在栈桥一端。
在她前面正有个帮众被两个黑衣人左右夹击,看样子似乎是受了伤勉力支撑,在栈桥上摇摇欲坠。段晚宁抬手一弹,指尖一股真气如利剑一般穿透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那人本高高举起的长刀忽然掉落在地,整个人抽了一下半个字没吐就跌进了湖里。
一侧没了攻击,那名帮众缓了口气,趁着另一个黑衣人愣神的空,直接一刀将人斩杀,自己也瘫软在了栈桥上。
段晚宁上前将那人扶起,看着前面庄子里的情况,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多少?”
那人还正在恍惚,待看清段晚宁的脸,不免又惊又疑:“你,你是?面具,啊,你是楼主?”
“别啰嗦。”段晚宁手上一紧,“答话!”
“噢!嗷嗷!”那人点头如捣蒜,磕巴了两下忽然扭头冲前面叫起来,“楼主来了,楼主来救咱们啦!”
要不是瞧着他刚刚脱难,段晚宁差点火气上来直接捏死这人。好在玲珑这时也已赶到,把那人拉到旁边,急急地道:“别叫了,快些回楼主的话!”
“嗷嗷!”那人赶忙转头就要冲段晚宁下拜,一面道,“回楼主的话,不知道。”
段晚宁:……
栈桥上的黑衣人没有料到迎水庄还能等来救兵, 但发现来的只有两个人之后就又开始肆无忌惮了。
如果这世上有一件事是段晚宁不能忍的,那肯定就是欺负她的人。
如果还有第二件,那就是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人了。
所以这群黑衣人犯了她的大忌讳。
不止当着她的面欺负了她的人, 还杀了无辜的庄户, 甚至在她来了之后还不停手。
于是段晚宁从早上积攒的火气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当口,她要把这些找上门来欺负人的家伙都干掉。
说干就干!
段晚宁自栈桥上飞身而起, 用真气传声道:“迎水庄的人都退开。”
话音未落袖里薄刃已滑落手中, 只见她脚踏神行御虚步,双手飞快翻转,一路从栈桥这头飞快地急奔进了庄子。
在她身后, 栈桥上原本激烈的打斗的人中, 有一半人忽然像是被定格了, 而另一半则惊讶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黑衣人脖子喷血倒地不起或者直接跌落湖中。
段晚宁全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她进了庄子就找黑衣人斩杀, 一圈下来,已经没剩几个站着的黑衣人了。而此时, 距她喊话也不过几息的功夫。
这已经不是杀人了,倒像是厉鬼索命。想到这,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眼中皆露出惊恐,他们提着刀互相看看, 下意识地聚到一起背靠着背,因为段晚宁身形实在是诡异, 只能用这种方式产生一点安全感。
眨眼之间攻守易势,迎水庄的人都来了精神,不远不近地将这几个黑衣人围住, 然后默契地等段晚宁的吩咐。
这边段晚宁转了一圈下来,甩甩薄刃上的血迹, 见还剩下几个人,忽然就有些不快。
果然自己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又把刚才的情形在脑子飞快地过了一遍,发现果然有几个招式自己使的有些不妥,这才把眼前几个人给落下了。
也罢,招式什么的回头再说,杀退强敌才是正经事。想到此,段晚宁再没犹豫,提刀就要再上。
“留活口啊!”玲珑此时才冲到门口喊了一声,然后快步来到段晚宁跟前劝道,“楼主,先把人拿下,问了话再处置也来得及。”
段晚宁愣了一下,旋即收起袖剑,点点头:“也罢,可能也不是招式的问题。”
“嗯?”玲珑一头雾水,“楼主你说什么?”
段晚宁抬手比划了两下,摇摇头:“内力不够,那一招雨帘燕落没有使出十成的威力。”说完,给玲珑指了指那几个黑衣人,“所以,有活口。”
若是自己的内力能再浑厚一些,就像那人一样。段晚宁想到了影北辰,虽然有自信真的打起来他绝不是自己对手。可只看内力的话,那人好像确实比自己强悍一些,难道是因为他比较老?(影北辰:???)
嗐!若不是春意楼的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