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对!我这就去找五叔!”许安平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这话也顾不上许安然,站起来转身就跑走了。
虽然想拉住她,可许安然肚子疼的不行,手脚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段晚宁蹲在自己身边,一脸关切地小声在耳边说:“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捏断你脖子?”
许安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敢!”
段晚宁扯了下唇角,一手托起她手肘用力一捏,许安然只觉筋骨碎裂一般,疼的她全身一抖,惨叫一声坐到地上。
“三姐姐!”段晚宁失声惊叫,赶忙要去拉她。
谁知许安然两手撑地,手足并用地向后倒着爬了几步,一脸惊惶地摇头,嘴里只说“不要!不要!”
蒋兰心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道:“安然,地上凉,你快些起来吧。”
“呀,安然,你这是怎么了?”汪爱莲从院子外面进来,见围了一群人就好奇地往里面钻,猛然见到这一幕,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也抢到许安然跟前,“怎么坐在地上,不舒服吗?”
随着汪爱莲挤进人群,跟她一起来的人也分开人群走了过来,这几人的出现一下就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一时间也没人理会许安然了,院子里所有人都转向他们,纷纷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金安吉祥。”
说了声免礼,太子苏允璋含笑看向身边的许知全,打趣道:“今儿不是怀稷下会吗?怎么女学这么热闹啊。”
自家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撒泼, 许知全简直后悔今天过来了。可太子见问也不能不答,他脸涨得通红,讪笑两声道:“殿下身份尊贵, 女学院子狭小, 您还是移步后面花园……”接着快步走到许安然跟前,咬牙低吼, “还不快给我站好, 不嫌丢人嘛!”
许安然何曾被父亲这样吼过,饶是知道要在人前做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许安平这时刚回到族学, 见状分开人群去把许安然扶了起来, 拉着她躲开人群的中心。
“大姐姐, 你去哪了?”许安然又气又怒又委屈,只好跟她撒火气, “我要被人欺负死了,你倒好, 就知道看热闹。”
许安宁其实一直担心许安然伤到哪里,情急之下听了段晚宁的话急急吼吼地去找五叔, 可走到一半就遇到太子一行,赶紧避讳着躲开, 绕了路才回来的。原本回来就见许安然被奚落,她心里也不好受, 谁知自己上赶着宽慰她还被这么说,一气之下也撤了手。
“我不是担心你伤着,去找五叔嘛。”
她一松手, 许安然骤然失了依靠,脚下一歪险些跌倒, 这下更是委屈又生气,上手就去掐许安平的腰,嘴里还不停口:“连你也欺负我!你原来和她们是一伙的!”
许安平被掐的生疼,却没有还手,只是一味地躲避。许安然肚子胳膊本都还疼着,并不似平日一般利落,让她躲开了大半,气得不行,干脆往抄手游廊的飞来椅上一坐,抱着胳膊不理人了。
许安平见她不追自己了,心里松了口气,又颤巍巍地凑过来。
“我都劝你别老是欺负宁儿,她不是个好惹的,你非不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等我叫她好看!”许安然恶狠狠地说,看着人群里的段晚宁,目光像刀一样,“等会我就去和爹爹说,她推我还打我,叫爹爹好好地罚她!”
“哎呀呀,上都的贵女们还真是有趣啊。这么一看,真的一点也不比我们乡下姑娘差呢!”
戏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许知全脸更红了几分,光火不已地转头去看到底是谁说话这么没有眼眉。
其他人当然也是这么想的,这种场合还能这么大剌剌地说笑,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
见众人目光都聚拢过来,南宫度装模作样地摇着一把羽扇走了过来,完全无视了身边陆白一个个的眼刀。
“小姐?”阮怡低低地唤了一声,南宫度怎么也来了许家族学,他不是影北辰的客人吗?
段晚宁没说话,她也很好奇以南宫度是被谁带进来的。
果然,苏轻弦轻咳一声,提醒道:“南宫,太子殿下在呢。”
南宫度非常浮夸地向后仰头,然后一脸的“我竟然没发现太子也在”的震惊惶恐,紧接着便要行大礼。
“南宫度见过太子殿下,没想到殿下驾临,草民真是三生有幸啊!”
只是他虽然嘴里说得好听,动作也夸张,却是慢的可以,连段晚宁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这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行礼。
苏轻弦和陆白对了个眼神,俱是偷偷咧嘴,明面上他俩谁也管不了南宫度倒是真的。
苏允璋自然瞧的明白,不过他并没把南宫度放在心上,更何况在外人跟前该有的气量还是要有的。
“南宫,可是神医门的南宫世家?”缓缓地上手虚扶了一把,苏允璋含笑道,“南宫由人和你是?”
南宫度直了直本也没弯的腰,坦然地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