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什么。”段晚宁扒拉了一下手掌上的伤口,“我没事。”
苏轻弦瞪大了眼睛:“你,别那么碰伤口。”刚才还摔了一下就要流眼泪,怎么现在这么豪迈?
段晚宁抬头看他一眼,又问阮怡:“有没有帕子?帮我包一下。”
阮怡赶紧掏出一条帕子递给她,可还没动手包扎就见旁边蒋兰欢忽然抓了个东西照着段晚宁就砸了过来。
“小姐小心!”
“姑娘小心!”
阮怡和苏轻弦几乎同时把段晚宁往前拉,只是苏轻弦更快一步,伸手把蒋兰欢手里的东西卸了下来。
苏轻弦看了眼抢下来的铜鎏金镂空雕花葫芦,皱眉道:“心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你没事吧?”
他才瞧见蒋兰欢额头上红肿一片,这才有点着急,虽然是她非要跟着自己出门,可如果有什么事,自己还是脱不了干系。
蒋兰欢见他终于关心自己了,哭得更加厉害,顺势歪倒在他身上,抱着他胳膊不撒手:“苏哥哥,我头好疼啊,脚也痛,我走不了路了。”
苏轻弦面上一紧,赶紧把她推开,转头对丫鬟道:“还不快扶着你家小姐!”
眼看蒋兰欢被推过来,眼巴巴地望着苏轻弦嘴巴一憋又要哭,丫鬟赶紧转移话题:“小姐咱们回家吧,奴婢去叫马车过来。”
蒋兰欢怒气上来,跛着脚向前颠了两步,指着段晚宁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段晚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了声“无聊”,然后便径直往门口走。
蒋家的下人正要进门,看见段晚宁主仆两个走出来,便拦住门口,大有不让人出入的架势。
段晚宁冷笑一声:“我竟是不知,大渊朝律法改姓蒋了。”
蒋兰欢不甘示弱:“你少在这里胡扯些没用的,你刚才故意打掉我的匕首,又推我摔倒,砸了店里的东西,你还不知罪!”
段晚宁道:“证据呢?”
“我就是证据,还有,苏哥哥也看见了!”蒋兰欢求助似的看向苏轻弦,眼泪汪汪的样子叫人看了心软。
发现段晚宁也朝自己看过来,苏轻弦实在头皮发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好地出门取个东西,竟然变成了这样。
他想了想,终于决定两不相帮。
于是苏轻弦说出了让他后半辈子一直道歉忏悔的话,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欢儿,刚才就是一场意外。这位许小姐也许并不是故意的,你也没有伤到哪里,我看就算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蒋兰欢和段晚宁都变了脸色。
蒋兰欢不高兴当然是因为苏轻弦让自己算了,无论如何,她任性也好,嚣张跋扈也好,她心里知道自己是真的被段晚宁欺负了,她真委屈啊,凭什么算了?
段晚宁倒没怎么生气,静静地听完蒋兰欢又跟苏轻弦哭诉着指责了自己一遍,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公子说也许,就是没有亲眼见到任何事,那又为何随意揣测我是有心还是无心?我没做过的事说得上有心还是无心吗?我知道你同这位小姐相识,可是非对错摆在那里,还请慎言。”
苏轻弦面上一热:“我不是说姑娘你的不是,我只是觉得既然是一场意外,大家各退一步,没必要争执。”
段晚宁瞥了眼门口:“要争执的可不是我。”
正说话就间,门外传来一声马嘶,原本挡住门口的蒋家下人忽然就让开了路。
只见一个身穿的男装的少女从马上下来,她穿一身月白色的交领箭袖,足下是一双白色小羊皮靴,头上用小银冠束发,柳眉圆眼,唇红齿白,端的明艳动人。
她一手握着马鞭,一手反插在腰带上,从外面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进屋之后目光先是落在蒋兰欢身上,随即扫了眼其他人。
“这是怎么了?”
苏轻弦见了他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赶着开口道:“心儿你来了,这,刚才欢儿不小心摔了一跤,正闹着喊疼要回家呢。”
阮怡在段晚宁耳边轻声道:“镇国公嫡女、蒋家的二小姐,蒋兰心。”
段晚宁微微颔首,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蒋兰心一会,直觉告诉她这个蒋家二小姐有点意思。
果然,见了自家二姐之后蒋兰欢就有点打蔫,没了刚才不依不饶的劲头,规规矩矩地行礼喊了声:“二姐姐。”
蒋兰心嗯了一声算是答应,打量了她一下道:“脚扭了?”
蒋兰欢点点头,指着段晚宁道:“还有头,刚才她推我。”
蒋兰心转身看过来:“是吗?”
段晚宁摇头:“没有。”
蒋兰心挑了挑眉,走过来冲着段晚宁拱手行礼:“这位是哪家的姑娘,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我姓许,昨日刚到上都。”段晚宁回礼道,“未请教小姐芳名?”
蒋兰心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昨日到上都,你就是许家那位四姑娘吗?我早就听安平说起过你。”
苏轻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