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巡看着她的侧脸,看她皱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家里的小鸭子。
小鸭子皱起小眉毛的样子和她好像,可可爱爱的,但又很认真。
许久以后,贺拾忆放下鼠标,看向齐巡。
齐巡坐直身体,“看完了?”
“嗯。”
“准备怎么办?”
贺拾忆:“对于第一和第三个问题,我们已经有一些想法了。”
齐巡有些意外,轻轻挑眉,“是吗?说说看?”
贺拾忆简单说了说,想法很单纯,觉得帮着满足了大学城的诉求,就能一举两得,既解决了大学城的争端,又解决了人流量问题。
毕竟十几个大学搬过来,那可都是人呢,到时候还愁人不够?
贺拾忆说:“而且我在网上查到了新的消息,政/府准备把新能源产业园搬到这边来。”
齐巡也听说了这消息,但她得知的途径比贺拾忆可靠许多,也更详细一些。
“至少要等两年。”
贺拾忆说:“但是已经开始修写字楼了。”
齐巡:“我们能够承受两年的亏损吗?”
贺拾忆沉默。
齐巡看着电脑屏幕问:“还有第二个问题,隔壁的同行,你准备怎么和它竞争?”
贺拾忆很小声地说:“还没有想好”
齐巡觉得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扭头去看,看到她眼圈红红的,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我见犹怜的小模样。
齐巡本来还有话想问,都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
“我不是怪你”齐巡笨拙地找话安慰小姑娘,“就是这种事不是儿戏,关系着公司的未来,你是老板,手底下几十上百个员工的温饱与你息息相关。”
“这个项目失败了,你赔点钱当然没关系,你爸有钱。”
“我也没关系,我有阅历有人脉,再怎么也能回公司继续干我原来的职位。”
“但是这些员工怎么办?这几个月又白干?然后又重新去找工作?”
“现在工作也不好找,特别是大城市,消费高房租贵,频繁失业该怎么过?”
齐巡安慰着安慰着发现自己好像又偏了,话题甚至比之前还要严厉许多。
小姑娘已经被她说得抽抽嗒嗒哭了起来。
哭得梨花带雨,惨兮兮的。
办公室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扒着门缝偷看。
其中一人转头对身后等待着吃瓜的同事描述画面:“齐总又在说小贺总。”
“小贺总都被说哭了。”
“哭得好可怜啊咱们小贺总。”这人很是心疼地说。
其他人纷纷小声道:“真的假的?”
“齐总怎么又凶小贺总,咱们小贺总挺好的呀。”
“是不是因为这次的项目?据说齐总不是很同意小贺总的想法。”
“为啥不同意?我觉得小贺总的想法很好啊。”
“因为大学城的事情吧,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齐总是母公司派来的人,考虑肯定比咱们周到。”
“倒也是,齐总威名在外,听说其他公司多少次重金来挖齐总,开的百万年薪呢。”
“那也不该这么凶小贺总嘛,人家就一二十岁的小姑娘,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其他人赞同:“你说得也是,齐总过分了。”
齐巡耳力好,这些人在外面窃窃私语以为她听不见,其实她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通过他们的音色分辨出每一句话都是谁说的。
齐巡跟前是一个哭唧唧的小姑娘,背后是一群唧唧歪歪的棒槌,简直腹背受敌。
她抽了两张纸递给贺拾忆,轻声道:“好了,哭一会儿就行了,擦掉眼泪,还得继续干活。”
贺拾忆小声哼哼:“谢谢。”
她这声哼唧又可怜又可爱,搞得齐巡都有点愧疚了。
但她也没干啥啊,就说了点实话,现在的社/会情况就是这样,哪个普通的年轻人不是这么打拼过来的?
齐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姑娘,就在边上傻坐着,过了一会儿有人给她发邮件。
她看了一下,是母公司那边来人向她寻求帮助,还挺重要一件事,她立马着手处理,一不小心就入了神,忘了身边还有个哭唧唧的小姑娘。
等她把处理好的文件发给对方,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还有十分钟到午休时间。
贺拾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在劈里啪啦敲键盘。
齐巡去看了一眼,是在和相关的工作人员询问大学城的问题。
倒也算是在做正事。
齐巡心里甚是慰籍,拎着水杯出去接水。
临近午休,大家都在摸鱼,外面闹糟糟的。
平时齐巡一出来周围就会突然安静。
然而这回都没人注意到她,还一堆一堆聚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八卦。
“今天热